祝芙抱著圓圓,聞到空氣中濃郁的醬油味。
恩喵還在瘋狂亂跑,踩在沙發上留下一串串褐色腳印。
她把圓圓放了下來,脫下外套,趁恩喵躥進臥室之前一把抓住了它,直接夾著它往浴室走去。
圓圓屁顛屁顛地跟在她身后,好奇地打量著掙扎的恩喵。
周景初也跟了進去,他的手背上滿是紅痕,就連下巴也被撓了。
對于死黨的這只暴躁貓咪,他毫無招架之力。
不過她的狗還挺乖的。
圓圓回頭看了一眼周景初,見他手垂在身側,但手指頭偷偷動了幾下,好像是在朝自己招手。
于是一扭一扭地走了過去,仰頭望著他。
“怎么弄得身上全是醬油?你先抓著它,我把浴液稀釋一下。”
周景初立馬停住手上的動作,上前控制住了恩喵。
或許是先前的反抗令它精疲力盡,它漸漸老實下來,朝著祝芙腳邊的圓圓喵嗚了一聲。
[狗,救我。]
“沒人能救你,狗也不行。”祝芙怕把圓圓身上淋濕,便把它趕了出去,取下花灑調好溫度把恩喵淋透。
結果這個時候它又開始掙扎,一腳蹬在花灑上。
花灑脫了手,在地上抽搐著,淋了祝芙和周景初滿身的水。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嘆出一口氣。
祝芙:“你把它放在這個防滑墊上,四腳著地可能會好一點。”
周景初:“你頭抬高點,我怕它撓你臉。”
祝芙:“完了完了,它又不配合了,你先放開它,讓它緩緩。”
周景初:“毛都染色了,好像洗不掉。”
鏖戰一個半小時,恩喵才被送進寵物烘干箱中。
祝芙累得直接盤腿坐在地上,她身上的毛衣沾了水,重的直往下墜,甚至也沾上了醬油,味道濃得像是泡進醬油缸里。
解決完這件事,周景初的好感已經升至56。
他的好感度好久沒往下降了,祝芙都有點不習慣。
周景初也沒好到哪兒去,拿紙巾擦干凈臉,垂眸看向她,又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問:“我去找件衣服給你換?”
畢竟這件事還得怪他,他突發奇想下了回廚,醬油沒放回柜子里,不然恩喵也夠不著。
“你們是朋友沒關系,但我還是先給鐘嶼山打個電話吧,借用他的東西總要知會一聲。”
祝芙掏出手機就要給他打電話。
周景初轉身進了房間,找了件連帽衛衣扔給她:“一時半會兒又打不通,穿這件吧。”
說完后他沒有停留,直接回房換衣服去了。
祝芙把蒙在臉上的衣服拿了下來,去浴室換上,順便找了個袋子把那件弄臟的毛衣給裝了起來,準備帶回家洗。
這時,周景初已經把圓圓抱在膝上,見她出來后,原本上揚45°的嘴角慢慢下落,最終抿成一條直線,默默把它放回地上。
“不會過敏嗎?”祝芙問。
周景初:“只是抱一下,應該不會。”
他抬眸望向她,那件衣服放在她身上變成了oversize。
當時只想趕緊找件衣服讓她換,等她站在眼前,這才反應過來那件衣服是他自己的。
現在確實不需要知會鐘嶼山了,但卻令他生出別扭的罪惡感。
讓好兄弟喜歡的人穿上自己的衣服,哪怕不是故意的,也總覺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