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車的光線很暗,她只能看見他模模糊糊的輪廓。
聞言低頭思考了一會兒,祝芙才回道:“你讓我當助理,那我就不是去幫忙,而是去添麻煩了。”
鐘嶼山有點緊張,生怕她會拒絕,連忙說道:“不麻煩,一點兒也不麻煩。”
“那好吧。”
好感度+1。
鐘嶼山的心終于落回原位,他在面對獅子花豹和象群時,也沒有向她發出邀約時緊張,好在她答應了。
回家路上,他又試探地問道:“一直不知道你是哪里人,還以為能通過你的口音或口味來判斷,結果都猜不出來。”
祝芙知道他的意圖,不就是想讓她親口承認自己就是他拍攝的那個女孩,回答道:“老家在s省。”
“我之前去s省采風過,去的那個地方叫‘巖河村’,綠水青山特別漂亮。”
祝芙蹙眉,原來在外地人眼中,巖河村是個風景秀麗的好地方。
可對于她而言,那片貧瘠的土地是罪孽的溫床,是無邊無際的囚籠。
“我覺得不怎么樣。”
她的語氣冷了幾分,但沒有打算把這股怨氣發泄在鐘嶼山身上,抿抿唇,嘆出一口氣,對他說:“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既然你早就知道了,又何必當面向我求證呢?”
鐘嶼山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驟然緊握,沒想到祝芙直接窺破了他的意圖。
心跳不自然地加速,沉默片刻才道:“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么你沒有第一時間承認。當然我不是在指責你,這是你的自由,但如果那個人是你的話,我會很高興。”
在確認二者就是同一個人后,鐘嶼山很激動。
他很明白自己對祝芙的好感,也很清楚捧月女孩在他心中的份量。
當其合二為一時,他不敢置信,卻又喜出望外。
這完全是意外的驚喜。
其實在祝芙對周景初表露出那么一點點的好感時,鐘嶼山無法否認自己對多年好友生出了幾分敵意。
如果他們兩人真走到了一起,他的祝福也是極其勉強的。
[因為你值得一個更好的人,哪怕不是我,也不應該是周景初。作為朋友,他還算合格,如果要作為戀人,那可就太差勁了。]
祝芙發現,原來男生之間的友誼脆弱到了這種地步。
在僅僅認識數月的她,和自小相識的死黨之間,鐘嶼山心中的天平已經慢慢向前者傾斜。
她不理解這群搞藝術的,不就是拍了張照拿了些獎,怎么就要把她捧上靈感繆斯的殿堂,甚至不惜貶低好友。
雖然他極有可能只是實事求是,說了句真話。
“之前不想承認就是因為不想承認,沒什么理由。但是如果這件事能讓你高興的話,我不介意讓你更高興一點——獎金不用分我,出場費也不用付了。”
祝芙的語氣變得歡快,清泠泠的,像山間流淌躍動的叮咚泉水,悅耳又感染力十足。
鐘嶼山那顆忐忑不安的心臟瞬間平靜下來,被這股溫潤甘冽的泉水給撫慰,眼底不自覺染上笑意。
好感度+1。
回到家時,周景初正躺在沙發上逗貓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