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情況是祝芙未曾預料到的,她看著并肩而來的兩人,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而周景初看起來比她還要不自在,強裝漫不經心的視線飄啊飄,最終還是落在了她身上。
“景初說也想去,我就把他給帶上了,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就叫他回去。”
鐘嶼山說道,沒給旁邊滿臉疑問的周景初半個眼神,只含笑看著祝芙。
[不是,我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沙包給她出氣呢?]
祝芙順著話頭看向周景初,恰好他也正看向自己。
視線陡然相匯,她故意扭臉看向別處,雙手抱胸輕哼了一聲,才說:“我當然不介意,應該是有人不想看到我才對。”
鐘嶼山沒想到兩人梁子還結挺大,不過他并不打算從中勸和。
周景初看著她。
正在氣頭上的祝芙歪著嘴,腮幫子氣鼓鼓的,顯然沒有原諒他。
他覺得有點好笑,唇角輕輕一勾又被他收斂下去,抿抿唇,道:“我可沒說不想看到你。”
鐘嶼山側目看他,害怕祝芙不開心,手肘懟向他的肚子,小聲道:“你語氣給我放軟點。”
周景初無奈,揉了揉肚子,俯身將手支在腿上,與她平視,才開口:“我真的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這一回,不然我就要被趕出這個家了。”
祝芙撇嘴:“你好敷衍,不過我也不想和你計較,平身吧。”
她抬手做了個“請起”的動作,唇角微彎隨后利落轉身往前走去,發尾一甩一甩的,看得出來心情比之前好了些。
周景初沒有急著起身,先呼出一口氣,隨后牽了牽唇角。
卻又在鐘嶼山看過來之前,恢復成那副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厭世頹喪表情。
上車后。
周景初坐在后排,聽著前面兩人閑聊,始終保持著沉默,只在祝芙說自己是個運動白癡時輕笑了一聲。
他下意識想到她抓貓時矯健的身姿,當時可絲毫看不出她缺乏運動細胞。
不過因為這一聲笑,他似乎又惹惱了她。
祝芙聽了那一聲笑后,沒再說話,就算鐘嶼山有意與她搭話,回應也是淡淡的。
[我和她是不是命格犯沖?]
周景初思考著,難道就像他第一次見面時,他將她的笑定義為嘲笑,她也誤以為他這是嘲笑。
頭倚著窗玻璃,他想了許久,竟然也沒想清楚自己到底在笑什么。
如果不是嘲笑,那會是什么呢?
周景初從紙箱里拿出一瓶礦泉水,遞到了前排。
還沒開口,鐘嶼山就接了過去,并對他說:“給祝芙也拿一瓶,還有一個小時車程才到。”
[本來就是給她的。]
他又拿了一瓶,遞到她面前,輕聲說道:“喏,給你。”
祝芙沒接,說了句“不用”,就扭頭看向窗外的風景。
就像之前的他一樣,絲毫不接受對方的示好。
周景初悻悻地收回手,有點懊惱,她拒絕的語氣可比他委婉得多,就這樣都讓他心里不太舒服。
可想而知她聽到自己那番話時,該有多傷心。
這時的祝芙有點想笑,她才不傷心,只要好感度往上升,就算他說得再傷人點,她也無所謂。
過程不重要,只要達到最終目的就行。
比起拿他這筆獎金,她的目的在于給他個教訓。
車內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