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頭盔摘了下來,唇角微揚:“你來a市就一直沒怎么出過門,所以在你離開之前,讓我當一回導游,帶你逛一逛吧?”
周景初很意外,愣在原地半分鐘,才試探地問道:“真的嗎?”
祝芙拍了拍車后座,語氣歡快:“當然是真的,上車吧。”
也不知道她這輛小電驢后座,到底坐過多少個高腿長的大帥哥了。
周景初坐上來后,姿勢格外局促,甚至不知道腳要踩在哪里,就更別提手了。
祝芙的這輛車是分體式的,后座又沒有靠背,除了搭在她腰上,就只能摳住她座位底下的沿兒。
可是萬一急停,手就不可避免會碰到她的屁股。
她之所以這么清楚,是因為李恬欣就喜歡這么干,甚至還要調侃著摸一把。
所以她寧愿后座的人拽住她的衣服,或是直接圈住她的腰。
“扯著我的衣服吧。”
祝芙說著,戴上了頭盔,卻沒有多余的頭盔給周景初。
今天天氣很冷,她有頭盔和擋風車披,他只能吹冷風,于是解下圍巾,三兩下將他的腦袋和脖子一起裹了起來。
配合著蜷縮長腿的姿勢,顯得更加滑稽了。
祝芙不留情面地嘲笑他:“像個老太太。”
周景初并不生氣,圍巾上還帶著她的溫度和香氣,為他隔絕了大部分寒意。
只不過她纏得太隨意,忘了幫他留出眼睛的空隙,于是這場短暫旅途的目的地變得未知,任憑導游帶著他向前。
但他希望,最好一直這樣行駛下去,永遠也不要抵達,這樣他就永遠不需要離開。
祝芙本來想帶他去博物館的,只可惜必須提前三天預約,中途改道去了距離更近的福真寺。
今天是工作日,想必寺廟里游客不會太多,清幽素靜的環境,很能療愈人心。
看在圓圓的面子上,加上臨別之際,她不想對他太壞。
在這場混亂邪惡的狩獵游戲中,最后給他留下一點相對美好的回憶吧。
等她把車停好后,才發現周景初的臉被她蒙得嚴嚴實實,就連眼睛都沒露出來。
他居然不吭聲也不自己調整下,就這么視線呼吸全受限地坐在她身后。
“你是傻子嗎?不會自己弄弄。”
祝芙嗔怪道,隨即替他扒開,卻沒有拿回那條圍巾,而是讓它留在了他脖子上。
她買了門票和香,領著他往里走,并叮囑道:“不要踩門檻,你左腳進右腳出。”
剛進大門,就遇到一個僧人,祝芙虔誠雙手合十,低下了頭,等那位師父先走。
周景初也學著她的樣子,抬頭時,看到了門后牌匾上“莫向外求”四個大字。
祝芙也在看那塊牌匾,她并不信佛,也極少來寺廟祈福。
她所求的不需要借助神明之力,她自己便可做到,在佛祖面前訴說自己的欲望,讓她感到不自在。
或許在佛祖眼中,她壓根就不是一個善良的人,是不受庇佑的。
“走吧。”
她往里走去。
既然來了,哪怕不祈愿,也該上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