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口,她才意識到什么,可再怎么找補都不太合適。
都怪自己睡昏了頭,在鐘嶼山的視角,她不應該知道周景初的動向才對。
果不其然,臥室中的空氣突然凝滯,變得沉悶,讓人透不過氣來。
“他那晚之后,還去找過你嗎?”鐘嶼山沒有責問的意思,只是有點擔心。
原來他還是看了那晚的監控,哪怕躲在死角,也能聽到聲音。
在周景初這件事上,祝芙自認為并沒有太對不起他,于是承認了:“第二天晚上,他來找我了。”
[小芙喜歡他嗎?]
沒從監控中聽到肯定或否定的回答,可他更不想當面詢問自己的女友是否喜歡另一個男人。
就像他曾在電話中承諾的那樣,就算喜歡,他也不會生氣。
但吃醋不等于生氣。
于是借口工作繁忙的那段時間,鐘嶼山總是忍不住拿自己和周景初比較。
雖然他覺得周景初并不適合她,但卻沒有十足的把握,感情的事本來就無法用適不適合來衡量。
而且,他自己未必就是最合適她的那個人。
“其實我早該意識到的,他這個人從小就這樣,越是喜歡的東西,越會裝作不在意,甚至還會假裝大方,拱手讓人。”
這樣說,鐘嶼山怕祝芙誤會,他并沒有將她視作可以拱手相讓的物件,只是回憶起了童年的往事。
“以前他外公從國外給他買了一輛很酷的玩具車,他心里愛得不行。可是在我當著他爸媽的面說喜歡時,他就送給了我。此后每次來我家,他的目光總會在那輛玩具車上流連。”
他自覺扯遠了,聳聳肩打住了話頭,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對她說:“小芙,晚安?!?/p>
“我不喜歡他。”
祝芙突然坐起身,盯著他的眼睛,說出了這句話,然后看見鐘嶼山原本黯然的眼睛亮了起來。
這句話的真假鐘嶼山壓根不在乎,她這樣說就表示她在乎自己,不想讓他難過。
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祝芙并沒有質疑他之前表忠心那番話,她也能理解鐘嶼山惴惴不安的試探。
如果有一個人愿意和其他人分享她的愛,那只能說明他愛得極致。
可其中的愿意多少含著幾分妥協,而妥協的本意不就是否定嗎?
但她不會求全責備,就像鐘嶼山不會追究她那句話的真假,大多數時候,有這份心就很難得了。
祝芙甚至懷疑系統給他洗腦了,讓他徹底淪為祝芙教的狂熱信徒,此刻他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在崇拜造世主一般,虔誠得近乎神圣。
她抱住他的腰,臉頰緊貼在他的胸膛,聽著心跳聲砰砰,緩緩開口:“我喜歡你?!?/p>
不喜歡他,喜歡你。
雖然不能說只喜歡,但這已經是祝芙能說出口的最大程度的真話了。
因為比起周景初,鐘嶼山確實討喜多了。
好感+2。
鐘嶼山的胸腔被噴薄而出的歡欣和幸福填滿,他抱起她,將她輕輕往上拋,又穩穩接住,如同朝圣般歡呼:“小芙萬歲,小芙萬歲?!?/p>
祝芙被他逗笑,甚至都忘了害怕或是教訓他,調侃道:“好了,我又不是邪教組織的頭目,更沒有復興帝制的意圖。你快放我下來,我有點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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