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林月鳴會和江寧江遠一起用,她會趁晚膳的時候,問問江寧江遠的情況,看看他們有沒有缺什么要補什么。
最后,睡前再看點閑書話本子,早早睡覺。
每日都如此,過得既不緊繃,也不懶散,她自己覺得,屬于一個很松弛也很暢快的狀態(tài)。
喝完第一輪藥后,齊老先生又來看她,稱贊道:
“若老夫的病人,都能像夫人這般遵醫(yī)囑,老夫就省事多了。老夫再給夫人換幾味藥,夫人再用心調(diào)理幾月,定能調(diào)理回來。”
如此又過了幾日,中午白芷她們各自來回話的時候,平安愁眉苦臉地帶了圖紙來找林月鳴:
“夫人,黎工算過了,咱們要的這么些東西,府里實在是擺不下,若把荷花池子,練功房,跑馬場都安排下,住的地方就不夠了。”
黎工是三叔公幫林月鳴找的泥瓦匠大師傅,是明州地界,最好的泥瓦匠,這幾日,平安按照林月鳴的需求,一直在和黎工對改建的圖紙。
商家老宅不比武安候府,沒武安候府地方大,塞不下這么多地方也是正常的,林月鳴本來也沒指望在老宅子里能放這么多東西,她想走的是別的路子。
林月鳴問平安:
“咱們隔壁那座宅院打探出來了么?是何人的?”
商家老宅隔壁,也有座宅子,占地比商家還大,自林月鳴住回來開始,這都快一個月了,隔壁就沒看到有人進出。
林月鳴找了鐘遼來問,結(jié)果鐘遼在明州這三年,都沒見過隔壁屋的主人家。
鐘遼道:
“偶爾的時候,能看到一個老人家來打理,說過幾句話,老人家也是領(lǐng)銀子幫著看房子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主家是哪家的。”
甚至問到三叔公,連三叔公都不知道。
顯而易見,這也是座空置多年的宅院,林月鳴就打上這個宅院的主意。
假設(shè)能把隔壁宅院買下來,中間打通,那地方就夠了,各處都能很寬敞。
隔壁主人家?guī)啄甓疾怀霈F(xiàn)一下,守株待兔肯定是不行的,林月鳴就讓平安帶了銀子,去明州府衙戶房找典吏打探,找出來隔壁房子當年過戶的文書,終于找到了戶主的名字。
但也沒用,戶主姓申,不是個常見的姓。
三叔公在明州港土生土長這么多年,但凡在明州有點名堂的家族他都認識,里面就沒有姓申的人家。
折騰了一圈,找不到正主,自然做不成買賣。
林月鳴都準備放棄了,都準備是不是在明州另外再買個大點的宅院,或者把池子弄小點,跑馬場和練功房合一塊看能不能擠得下。
結(jié)果這日正在后院空曠的地方練射箭的時候,隔壁突然傳來說話的聲音。
是一個小孩兒和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和商家老宅一墻之隔,是隔壁的后院,院里種了棵茂密的柿子樹,秋日里,結(jié)滿了紅彤彤的柿子。
小孩兒吵著要吃柿子,中年男人哄了幾句哄不住,爬到了樹上摘了柿子,轉(zhuǎn)過頭來,正好和林月鳴四目相對。
一個面白無須,長相富態(tài)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