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的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悅耳,臉上露出玩弄人心的快樂,在這一場雨幕中,在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時候,溫禾的完美面具終于被撕碎了。
“你果然都是裝的?”
“裝的?我裝什么了?不是你主動把咖啡潑在我身上的嗎?既然想玩,我就奉陪到底。只是林同學,你今天怕是下不了山了呢。林同學,你從出生的那刻起就要在泥潭掙扎一輩子了。”
她的聲音如羽毛般輕柔,但每一句話都裹挾著惡意,仿佛林若雪的生命如同草芥一般輕蔑。溫禾推開林若雪,繼續往下面走著。
林若雪不明白她是怎么敢在如此環境下肆意的折辱她,這里不對外人開放,私密性很好,像攝像頭這類的東西根本沒有。林若雪被溫禾激的喪失了理智,上輩子從十八樓一躍而下的痛苦充斥在她的腦海,讓她惡從膽邊生。
“溫小姐,誰先死還不一定呢!”
林若雪看著溫禾的背影,用盡渾身的力氣朝前推去,剛剛觸及溫禾的衣擺,只見溫禾便像失去平衡似的滾了下去。
剛剛才辨別方向的文俊熙看著前方有燈光,朝著光源追去,抬頭便見到了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雨勢很大,他沒有聽見二人交談的聲音,但是不用想就知道是林若雪這個女人不安好心,本以為是一條聽話的狗,但是沒想到這條狗居然會咬人。
少年的眼底泛起一種懷疑和嗜血混雜在一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光,有一瞬間,他真想讓林若雪死在這里,但是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禾兒。
林若雪看見那個高大的身影越靠越近,最終面容清晰的露出來,就知道他是誤會了,“俊熙,我沒有推她,她都是裝的!”
“滾開!”
林若雪的身子被文俊熙惡狠狠摔在地上,文俊熙撿起地上的手電筒朝著溫禾消失的地方找去。
“禾兒,你在哪里?”
文俊熙不知道找了多久,但估計已經超過了半個小時,溫禾聽見有人叫自己,虛弱的應聲道:“我在這里。”
等到文俊熙拿著手電筒靠近的時候,淚珠順著她蒼白的臉頰劃過,溫禾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將文俊熙死死的抱住,“俊熙,我好害怕。”
“沒事了,禾兒,還能走嗎?”
見溫禾面露痛苦,文俊熙主動放下身子將溫禾背了起來,文俊熙有一個弱點,他是路癡,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很少,所以他才會在上山途中迷路,到現在才找到溫禾。
現在有溫禾給他指路,文俊熙很快就找到了一處避雨的地方,兩個人暫時可以休息一會兒。
溫禾將口袋里最后一塊壓縮餅干遞給文俊熙道:“俊熙,給你吃吧,你還要背我,需要力氣。”
文俊熙拿出餅干一分為二,在溫禾沒注意的時候將餅干塞在她嘴里,“一起吃。”
好不容易進入山洞,文俊熙這才稍稍松了口氣,他顧不上自己的疲憊,急忙轉身去查看溫禾的傷勢。
只見溫禾的衣服已經被山上的荊棘和石塊劃破得不成樣子,原本潔白的衣裳此刻沾滿了泥土和血跡,看上去狼狽不堪。她的身上更是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地方還在不斷滲出血來,尤其是腿部,鮮血正順著褲腳往下滴落,地面上已經形成了一小灘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