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齊晏在這條街上可以算是老大了,打架狠,出手闊綽,身后倒是跟了不少小弟。齊晏沒有被抓進局子里過,畢竟抓被進局子之后齊聲那邊不好交代,但是他手底下這些小弟倒是隔三差五進去蹲幾天。
溫禾靠著街邊走,沒走多久聽見了齊晏吆喝的聲音,“來,來,來,快下注!”
齊晏更是豪氣的將自己的籌碼都推到一邊,要不是齊聲最近看他看的緊,他哪里需要在這里賭錢賺點生活費。
“阿晏。”
正在興頭上的齊晏被一個溫柔又熟悉的聲音叫住,轉(zhuǎn)頭一看,這不是他剛?cè)⒌南眿D嗎?
幾個賭鬼也往聲音那邊看去,這一看差點直了眼,女人精致的臉蛋略施粉黛,眼含秋水,正盈盈望向人群中的那個高大的身影,因為沒來過這種地方,臉上還帶著掩飾的極好的慌亂。
齊晏這時候也不管賭錢的事情了,將籌碼往口袋里一塞,就要往那邊去。但是這些賭鬼哪里能讓他走,“晏哥,這是不玩了嗎?我還沒撈回本呢。那是嫂子嗎?嫂子看著就溫柔小意,晚上的滋味咋樣?”
齊晏的小弟阿生看著面前一口大黃牙的張老五嘴巴不干凈,馬上就將袖子擼起來警告道:“張老五,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凈點,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
張老五自知失言,不再說這些事情,而是轉(zhuǎn)頭道:“晏哥,可別走啊,玩的正盡興呢,莫非晏哥這是怕老婆?”
張老五年紀最起碼四五十歲了,還管剛滿二十的齊晏叫哥,可見臉皮有多厚。誰知他這話一出,往日那些與齊晏不對付的人紛紛嘲笑齊晏怕老婆,這下子齊晏邁出去的腳徹底收了回來。
“來,接著玩,今天誰都不準走!”他非把這些嘴里不干凈的人的錢贏光。
溫禾見齊晏沒過來,眉頭不自覺的緊皺,想教訓齊晏的心更重了。
溫禾走到人群里,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猛地將桌上的牌九全部推了下去。那些牌九四處散落開來,有的甚至飛到了人群中,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那缺了一角的破碗在桌子上轉(zhuǎn)了幾圈,最后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阿晏,跟我回家,我不準你玩了。”
張老五太陽穴凸凸的跳,面容猙獰又扭曲,“你一個女人敢管咱們男人間的事情?我勸你現(xiàn)在趕緊走!晏哥,賭錢翻桌子可是忌諱,你若是連家里的事情都管不好,那還是不要出來玩了。”
齊晏正值青春年少,自尊心和虛榮心都處于最強烈的階段。此刻,他突然被溫禾當眾拂了面子,心中的不快猶如火山一般噴涌而出,讓他感到異常難受。
就在溫禾走過來想要拉住他的時候,齊晏心中的惱怒瞬間爆發(fā),他毫不留情地用力一甩胳膊,想要掙脫溫禾的手。
溫禾被他猛地一甩,身體失去平衡,腹部撞在了堅硬的桌角上。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溫禾痛苦地呻吟起來,她的手緊緊捂住肚子,鮮血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從指縫間涌出,迅速染紅了她的衣服。
“孩子,我的孩子”溫禾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她的聲音因為劇痛而變得嘶啞,此刻正無力地嘶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