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徵想知道,到底有沒有曹晃這個人,到底預知夢是怎么回事。
冬去春來。
“寒蘇”在滿庭荒草間,發現了一抹綠意。
她指著那棵小嫩苗,驚喜地叫道:【殿下,快瞧,春天來了!】
當宮人又來送飯時,紀徵躲在門后,抓住那只伸進來的手。
門外的小太監嚇一跳,慘叫:“鬼啊,鬼啊!救命啊——”
“寒蘇”在一旁咯咯笑:【殿下,他以為是杜葵抓他的手吧?】
紀徵出聲道:“是我,四皇子紀徵。”
小太監停止慘叫,心噗通噗通,幾乎跳出嗓子眼,面上掛著眼淚,膽戰心驚哭道:
“四殿下,您抓奴才做什么?奴才只是個送飯的。”
宮里傳遍了,杜葵是四皇子親手害死的。
而且他又瘋了。
他是真怕四皇子一個狠心,把他的手給剁了。
他的同伴憐憫地看著他。
紀徵道:“我想見坤靈宮的寒蘇一面。”
小太監哭喪著臉:“殿下,您這是為難奴才,奴才是哪個排面上的人物,怎么能與坤靈宮的人搭上話呢?”
“我知道冷宮如今歸皇后管,你只須把我的請求告訴你上面的管事,你與他們說,見不到寒蘇,我會死。”紀徵一字一頓道,眉眼間既有茫然,也有決絕。
“好好好,殿下先放開我的手,我會告訴楊公公的。”小太監好聲好氣地哄著,生怕門后的紀徵手里有一把菜刀。
“你保證?”
“我保證!”
“你發誓?”
小太監無語凝噎,斬釘截鐵道:“我發誓,我保證一定會稟告楊公公!”
紀徵這才放開他,默默地期待著再次見到董寒蘇。
他要尋求一個答案。
消息層層遞上去,傳到皇后這里。
皇后略作沉吟,淡聲道:“不見。寒蘇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四皇子已經給她帶來許多麻煩了。
“宮里不少人都在揣測她與四皇子的關系,可我們自個兒清楚,寒蘇與他根本無甚來往。”
烏萱遲疑:“可四皇子以死相逼。”
“那就讓他去死!”皇后煩躁,把抹額從頭上扯下來,拍在梳妝臺上,“他把自個兒作回冷宮,還想把寒蘇也關進去,與他一起吃苦嗎?”
這個老四,正如衢兒所說,禍害遺千年!
皇后接連因為溫氏母子險些跌跟頭,對紀徵越來越不耐煩。
都關進冷宮了,還作天作地。
安分些,不好嗎?
過幾年,年紀大了,年長的皇子怎能廝混于后宮,傳出去,皇帝頭上又該綠了。
她自會向皇帝提起,將他挪出宮去,給一塊封地,讓他自生自滅,起碼能過上吃飽穿暖、作威作福的好日子。
再鬧下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烏萱苦笑:“也不知那四皇子怎么就非要與寒蘇扯上關系。
“如今宮里的人,提起他,就非要提一嘴寒蘇。寒蘇真是冤枉,無緣無故,什么也沒做,就惹了一身騷。”
紀徵在冷宮,每日與“寒蘇”日夜相伴,這個消息,滿宮皆知。
這事,已成為董寒蘇的一個把柄,不知誰會跳出來做文章。
烏萱為董寒蘇提心吊膽著。
皇后端正地坐著,由嘉月重新為她佩戴發飾,口中吩咐:
“你親自去,把本宮的話傳給他,與他分析利害。他若堅持見寒蘇,堅持一哭二鬧三上吊,你就狠狠罵他自私、不修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