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著怒意說:“晏遲敘,你把沈氏和霍氏的婚約置于何處?”
晏遲敘冷淡地看了眼她:“我沒記錯的話,之前和你訂婚的人,是霍承澤,不是我。”
霍承澤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
也是霍老爺子最看好的繼承人。
幾次三番想弄死他。
不過。
反被晏遲敘設計斷了雙腿,養在霍氏老宅。
沈氏一聽霍承澤失勢,迫不及待地宣布解除和后者的婚約,卻仍死咬著“與霍氏的娃娃親有效”不放。
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沈家這是盯上了晏遲敘這塊“肥肉”。
和沈氏聯姻的好處不用說。
沈家根基深厚,在政商兩界都頗有影響力。換作旁人,恐怕早就忙不迭地應下了。
偏偏晏遲敘三番五次拒婚,態度強硬。
沈枝月以他的未婚妻在圈子里自居。
晏遲敘挑破這層遮羞布,令沈枝月面色尷尬:“婚姻之事,是爺爺們決定的,我們當小輩的,沒權改變。”
于洋嘖了聲:“沈小姐,大清早就亡了,都什么年代了,還在弄包辦婚姻那一套啊。”
沈枝月固執地看向晏遲敘:“你不后悔?”
“我向來如此,又有何后悔。”晏遲敘神色淡淡,“反倒是沈小姐,ZS與沈氏無關,誰允許你來這兒撒野,欺負我的人?”
護短的意味不言而喻。
躲著偷聽的柳姐嚇得臉色慘白。
什么?
晏遲敘竟是為了左梵做到這般地步?
他瘋了吧?
沈枝月怎么說也是豪門大小姐。
從小被眾星捧月長大。
當眾被人這么下面子。
沈枝月胸口劇烈起伏,深吸了口氣:“好。”
“晏遲敘,今天的羞辱,我記下了。”
她眼眶泛紅,轉身離開。
一切塵埃落定。
“苦主”都走了。
蔣松一想到自己剛才與自掘墳墓無異的反應,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左總,都是誤會,我絕對沒有針對您的意思。”
左梵怎會不知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他對自己不滿。
故意煽風點火,想讓她當出頭鳥,再被沈枝月針滾出ZS。
左梵唇角微勾,抬手輕輕拍了拍蔣松僵硬的肩膀。
“蔣經理也是為公司著想,我怎么會怪你呢?”
她指尖在對方肩頭稍作停留,力道不輕不重,卻讓蔣松后背又沁出一層冷汗
蔣松于她還有用。
暫時留著,未嘗不可。
于洋雙手交疊枕在腦后,“哎,不打擾某些人的二人世界了。”
“我是電燈泡,我很識趣。”
回了辦公室。
空氣一時安靜下來。
左梵轉身走向落地窗,暮色已經籠罩了整個城市。
玻璃上隱約映出身后的身影。
晏遲敘一順不順地望著她,目光炙熱。
重逢至今,他依舊像看不膩似的,只要左梵在的地方,眸光就一直追隨著她。
“還沒看夠?”左梵有些好笑。
晏遲敘毫不猶豫地說:“不夠。”
“我想看你一輩子。”
“......為了我,得罪沈家,值嗎?”
她忍不住問出自己的疑惑。
他好不容易在霍氏站穩腳跟。
若和沈氏聯姻,如虎添翼。
霍氏再無人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