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澤的輪椅緊跟著電梯出來。
他顯然是聽見了江祁的話。
他故意喊著親昵的稱呼。
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
“這人說話這么沒禮貌,需不需要我叫人過來,幫你教訓一頓?”
“霍承澤!”
猛地轉頭,看清來人時,眼睛都瞪圓了。
他下意識地瞥了眼不遠處停著的奧迪車。
喉結滾動。
轉過頭來。
兩人居然跟左梵一起從電梯出來,還叫得這么親密。
“呵,晏哥讓我來道歉,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他如果親眼見到你們如此親密,估計要后悔死。”
霍承澤被他指著鼻子罵。
臉上的笑意卻更濃了。
他甚至故意往左梵身邊湊了湊。
“梵梵,你看,他好兇啊。”
這話聽得左梵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從霍承澤這張慣于算計的嘴里聽見撒嬌似的話,簡直比見了鬼還惡寒。
沒等左梵開口,霍承澤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故作恍然大悟:
“我想起來了,他是阿敘的好朋友,難怪看我這么不爽,可能是怕我搶走你把吧。”
他語氣幽幽。
左梵終于沒忍住,黑著臉打斷他:“.......收手吧阿祖。”
“有點惡心。”
霍承澤:“......”
他稍稍收斂了點。
左梵轉頭看向江祁:“江祁,我和誰來往、跟誰走近,是我的自由,輪不到你管。”
她揚了揚下巴。
“你要回去跟他告狀,請便。”
她不想跟江祁起爭執。
更不想讓霍承澤在一旁煽風點火。
可江祁根本沒聽進去。
“你今天必須說清楚,你和霍承澤到底是什么關系?他安的什么心你不清楚嗎?”
“什么關系?”
霍承澤坐在輪椅上,欣賞著江祁冷臉的模樣,不忘火上澆油:“江少,我和梵梵一見如故,當然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吶。”
“清清白白、坦坦蕩蕩。”
“梵梵”兩個字,他咬得格外輕軟。
奧迪后座。
原本閉眼假寐的男人,指尖猛地攥緊了膝蓋上的西裝外套。
指節泛白。
眼底的冷意越來越濃。
好親熱。
左梵瞥了霍承澤一眼:“我可沒承認。”
霍承澤沖她眨眼,扭頭對江祁道:“我聽她的,梵梵說不是就不是。”
這話落在江祁眼里。
簡直和調情沒區別。
指著霍承澤,正要說話時,他兜里的手機急促地響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眼消息。
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江祁抬眼時,眼底的怒意變成了失望。
他盯著左梵:“是我看錯你了。”
說完,他沒再看左梵一眼,轉身拉開不遠處的副駕駛車門。
重重關上。
霍承澤見人走了。
才略帶歉意地說:“真是抱歉,剛才沒忍住多嘴,害你被江祁誤會了。”
左梵唇角一勾:“乖,別裝。”
“這不就是你想看見的?”
果然。
霍承澤的偽裝只堅持了一秒。
低笑出聲:“你好懂我。”
“你明明能跟江祁說清楚,將我們之間的關系澄清得干干凈凈,為什么偏偏任由他誤會下去?”
“霍大少不是很聰明么?不如猜猜。”
左梵將這個問題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