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陽光,溫暖又不灼人。
每年到了這個時間點,一到休息日,裴聿就會強壓著沈梨初出去曬曬太陽。
但沈梨初不愛曬太陽,每次都會找一堆的借口。
“我這會兒不想曬,下午去曬行不行?”
“行啊?!迸犴蔡袅颂裘碱^:“那下午的補習課就不用上了?!?/p>
沈梨初:“......”
裴聿直接將人夾在手臂和身體中間,輕輕松松將人拎了出去。
誰知,就算是這樣,到了院子里后,沈梨初還是抱著裴聿的手臂不撒手。
裴聿眼皮子跳了跳:“?。」?!”
“就這樣曬太陽就行了?!鄙蚶娉跽麄€人跟樹袋熊一樣,掛在裴聿身上。
裴聿看了看整個人都縮在他陰影中的沈梨初,沉默地調(diào)轉(zhuǎn)方向。
被太陽陡然曬了個透徹的沈梨初,嘆了口氣,只能認命。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四肢百骸都仿佛被曬暖了的沈梨初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躺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沈梨初皮膚又白又嫩,經(jīng)不得久曬,所以曬太陽的時間也不宜過長。
裴聿就在一旁,想著待會兒若是沈梨初沒醒,他就掐著時間點將人抱進去。
沈梨初又向來都是怕熱又怕冷的。
這不過才曬了十來分鐘時間,她的鼻尖便沁出薄薄一層細汗,原本瓷白的臉頰微微泛起紅意。
裴聿低垂著眼,注視著沈梨初的眼神溫柔又繾綣。
睡著了的沈梨初,像是聞見了裴聿的氣息,下意識往裴聿方向動了動。
一直在克制的裴聿,此刻也只能繼續(xù)靜靜等待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沈梨初的腦袋輕輕抵在裴聿膝蓋時,她終于停下了動作。
溫熱的體溫。
綿長又均勻地呼吸。
裴聿伸出手,將因為汗意黏在沈梨初臉頰上的額發(fā)撥開。
他的動作輕柔,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小心翼翼,仿佛眼前之人是什么一碰即碎的瓷娃娃一般。
“小乖......”
“沒有人能將你和我分開的?!?/p>
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悲痛欲絕的生離死別,裴聿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任何事再將兩人分開。
哪怕是老裴和于女士。
可能是覺得裴聿撥弄額發(fā)的動作有些癢,沈梨初皺著鼻子往后躲了躲。
裴聿有些不喜,喉結(jié)上下滑動,眸色微沉地直勾勾盯著沈梨初。
突然,他俯身,在沈梨初鼻尖輕輕咬了一下。
說咬,其實也不算是咬。
裴聿又怎么可能舍得咬疼沈梨初,頂多只算是輕輕磨了磨。
這一幕,剛好被江確派來送重要文件的江景珩撞見了。
就那么大喇喇的場景,江景珩想裝沒看清楚,都不可能。
這么親昵地咬,饒是江景珩再怎么神經(jīng)大條,也會覺得不是正常舉動。
最重要的是,裴聿的行為,沈梨初渾然不知,甚至是毫無防備。
這這這......他找誰說理去??!
江景珩連拿著手里的文件都覺得燙手,不敢再繼續(xù)倒下去了,轉(zhuǎn)身就跑,仿佛身后有鬼追他似的。
但他逃跑的動靜實在太大了。
不僅是裴聿聽到了,連沈梨初都被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問:“什么聲音?”
“沒什么?!迸犴踩嗳嗨哪X袋:“還要再睡一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