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窗外的一輪孤月,追憶著逝去的袍澤,感嘆著家國的破碎。
那琴聲,如泣,如訴。
如英雄末路的悲歌,如杜鵑啼血的哀鳴。
在場的不少文人墨客,
竟不自覺地,眼眶泛紅,潸然淚下。
他們仿佛看到了,
那風雨飄搖的王朝,那民不聊生的亂世,
那一個個在歷史塵埃中,被遺忘的,不屈的靈魂。
終于,琴音漸息。
“錚——”
最后一個尾音,
帶著無盡的悵惘與不甘,消散在空氣中。
陳墨緩緩抬手,琴音止。
曲終,
整個會場,死寂,
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還沉浸在剛才那場波瀾壯闊,悲涼徹骨的音樂史詩中,久久無法回神。
鳳鳴九皋!
“上古名曲,《廣陵散》。”
“相傳,此曲絕于嵇康?!?/p>
陳墨心底暗暗加了一句,
今日,
重現于世!
“啪,啪,啪”
不知是誰,第一個開始鼓掌。
緊接著,掌聲如同山呼海嘯般,轟然響起!
經久不息!
“廣陵散?廣陵止息?”
江百齊猛地站起身,愣愣的盯著陳墨,
“《廣陵散》,三國時期,嵇康善彈此曲,秘不授人?!?/p>
“后遭讒被害,臨刑索琴彈之,曰:“《廣陵散》於今絕矣!”
“這若真的是廣陵散,那便是國之重寶!”
宋成功坐在一旁也是愣神,
看了看一旁坐著的秦清昭,她只有三十余歲,便擔任了大夏古琴協會理事,那沒有真本事是不可能的。
現在只見他嘴巴大張,
隨后才緩過神,
“原以為此生再無緣得聞此曲,沒想到沒想到今日,竟能親耳聽到?”
“此曲,哪怕不是廣陵散,也必有其出處”
“其音,時而激昂,時而悲涼,其意,有戈矛縱橫之聲,有外戚篡權之憤!”
“陳先生,你你這首曲子,是從何處學來?”
她看著陳墨的眼神,充滿了炙熱與渴望,聲音大了起來,
仿佛一個饑渴的旅人,看到了綠洲。
陳墨緩緩起身,那一身雪色長袍,無風自動。
他沒有回答秦清昭,
只是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
最終,落在了早已面如死灰的趙文淵身上。
“心正,則音正。”
他將趙文淵剛才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不知我這首曲子,趙老師聽來,是正,還是邪?”
趙文淵的身體,
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拳頭攥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正?邪?
他哪有資格評判!
人家古琴協會都說了好,有耳朵的人也都聽出來了,
這曲絕了!
而且這不是會不會彈琴這么簡單,他的琴藝不低
嘶,
他只覺得胸口一悶,
他,竟被這一曲,氣得心發慌。
會場內,一片嘩然。
直播間的彈幕,
在沉寂了片刻后,徹底瘋了。
“我操!我操!我操!這是什么神仙琴技!”
“我一個大老爺們,剛才聽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太有感染力了!”
“這才是真正的國樂!這才是我們大夏的藝術!”
“趙文淵臉都白了!哈哈哈哈!該!讓他嘴賤!”
“陳老師牛逼!(破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