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半寸，清了清嗓子：“思路沒問題，只是表述需要打磨。”
正說著，傅祁安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眉頭微蹙：“我去接個電話，公司那邊有點事。”
“去吧去吧。”黎初揮揮手，看著他走出辦公室，嘴角的笑收了收——這欲擒故縱的火候，好像快到了。
她剛拿起筆想修改，辦公室的門“砰”地被推開，沈煜一臉陰沉地站在門口，眼神像淬了火，死死盯著她。
他剛才在樓下徘徊了好久，親眼看到黎初和傅祁安并肩走進來，那親密的樣子像根刺扎在他眼里。
尤其是黎初仰頭和傅祁安說話時，那溫柔的眼神，簡直是刺眼得過分。
“黎初！”沈煜幾步沖到她面前，語氣里的醋意幾乎要溢出來，“你故意的是不是？”
黎初抬眼，眼底的厭煩毫不掩飾：“沈煜，我做什么了，需要向你報備？”
“你接近傅祁安，不就是為了氣我嗎？”沈煜梗著脖子，語氣帶著點自以為是的篤定，“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吃醋？告訴你，我不在乎！”
他嘴上說著不在乎，眼神卻死死盯著桌上的論文，忽然話鋒一轉，帶著點施舍似的傲慢：“不過你論文要是真有問題，也不用找他。我以前不也幫你改過？只要你開口，我照樣能輔導你，就是”
他拖長調子，眼神里閃過一絲算計：“我最近手頭有點緊，輔導費可能得意思意思。”
黎初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噗嗤”笑出聲：“沈煜，你是不是窮瘋了？”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冷得像冰：“第一，我和傅教授討論論文，跟你沒關系。第二，讓你輔導？我怕我的論文被你改得連邏輯都沒了。第三，”
她頓了頓，眼神里的嘲諷像刀子，“你覺得你配嗎？”
沈煜被她懟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攥緊拳頭：“你別給臉不要臉！黎初，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對我的！”
“以前是我眼瞎。”黎初拿起桌上的論文，往旁邊挪了挪，像是怕被他弄臟，“現在我看清了，你這種人，只配待在泥里。”
“你！”沈煜氣得發抖，正想再說什么，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傅祁安走了進來，看到里面劍拔弩張的架勢，眉頭瞬間蹙起。
“你怎么在這里？”傅祁安的目光落在沈煜身上，語氣里的冷意比平時重了幾分。
這個家伙又來糾纏黎初了。
想到這兒，傅祁安看向沈煜的目光又冷了幾分。
沈煜看到傅祁安，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指著黎初喊：“傅教授，你別被她騙了！她接近你就是為了氣我，她心里”
“閉嘴。”黎初冷冷打斷，眼神掃過沈煜，又看向傅祁安，語氣恢復平靜，“傅教授，他好像又犯病了。”
傅祁安沒說話，只是目光沉沉地看著沈煜，那眼神里的壓迫感讓沈煜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空氣瞬間凝固，沈煜看著傅祁安護著黎初的姿態，心里的嫉妒像野草瘋長，卻莫名地不敢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