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安被她那句“吃醋了”問得耳尖發燙，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眉心：“別鬧了，你真想輸？”
黎初立刻老老實實搖搖頭，腦袋歪向一邊，“我就算想輸，可傅教授，你會讓我輸嗎？”
傅祁安凝視著她亮晶晶的眸子，緩緩搖頭，語氣沉而認真，“我不會。”
黎初眼底瞬間炸開滿意的笑，嘴角彎得老高：“既然如此，那我怕什么呢？”
傅祁安沒再接話，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像是在快速盤算。
片刻后，他拿起筆，在論文紙的空白處唰唰寫了起來，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里格外清晰。
黎初湊過去看，只見他寫的是密密麻麻的輔導計劃——每天下午七點到九點在辦公室集中修改，每完成一個章節的優化就做一套同類型的學術案例分析，若是拖沓或者邏輯出現重大紕漏，就罰抄相關理論文獻三遍。
末了，他還在末尾加了句“表現優異者，獎勵”，筆尖頓了頓，才補上“優先使用實驗室最新數據模型”。
黎初看著那詳盡到近乎嚴苛的計劃，挑了挑眉，小聲嘀咕：“嘖嘖，這男人看著清冷，怎么有點兒悶騷啊”
她拿起那張紙，晃了晃，語氣里的戲謔藏不住：“傅教授，這么嚴格？是怕我輸給沈煜，給你這‘名師’丟臉了？還是舍不得我輸呢？”
她往前湊了湊，眼神像探照燈似的盯著他：“說到底，是緊張我？在乎我？”
一連串的問題拋過來，像小石子噼里啪啦砸在傅祁安心上。
他握著筆的手指緊了緊，耳尖的紅意又蔓延開來，刻意移開視線，看向窗外：“先把論文改完再說，下周要交中期評審稿了?！?/p>
試圖轉移話題的意圖不要太明顯。
黎初不滿地嘟起嘴，伸手把他的臉掰回來，強迫他看著自己：“傅教授，能不能別轉移話題啊？”
她的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觸碰到他的下頜線時，傅祁安的呼吸明顯頓了頓。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孩，眼底的認真和執拗像團小火苗，燒得他心里又燙又軟。
“黎初”他張了張嘴，聲音有些發啞。
“嗯？”黎初眨眨眼，等著他的答案。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兩人之間投下明明滅滅的光，空氣里仿佛有細碎的火花在噼啪作響。
傅祁安看著她期待的眼神，喉結滾動了一下，終究還是沒說出那句藏在舌尖的話，只是拿起她的論文，低聲道：“先看這里，數據引用格式有誤。”
黎初看著他微紅的耳根和故作鎮定的側臉，心里偷偷笑了。
黎初推開家門時，嘴里還哼著不成調的曲子，腳步輕快得像踩著彈簧，手里捏著的論文計劃單被她折成了小方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
“喲，這是誰家的小雀兒，樂成這樣？”黎久明從報紙后探出頭，眼睛里滿是笑意，“我看這調子，比上次拿獎學金時還歡實?！?/p>
林婉如正在客廳插花，聞言也轉過頭，手里的玫瑰枝頓了頓，嘴角彎著：“我看啊，八成是又去找祁安那孩子了?！?/p>
黎初換鞋的動作一頓，臉頰微微發燙，故意板起臉走過去，從果盤里拿起顆草莓塞進嘴里，含混不清地說：“爸媽，你們怎么一見面就打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