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時間又過去了十來天,在這十多天的時間里,天空依舊斷斷續續下著小雨,雨不大,但卻一直在下。一點也沒停下來的意思。
不少人家冒雨下地,將成熟的水稻收割回來。發了芽的水稻,交稅是不可能了,女人們哭哭啼啼,男人們則愁眉苦臉。這幾年朝廷的賦稅不算重,可一年兩次賦稅,要將一年中大部分的收成上交朝廷,今年一直下雨,田里的稻子都生了芽,如何能交給朝廷?
胡瑤夕和謝天寒一直忙著收拾新家,有些家具陸陸續續從鎮上運回來,比如說桌子凳子,大件比如床之類的,還在做。
謝天寒知道胡瑤夕喜歡種花種樹,得空就去山上挖了不少花草樹木回來將他們的小院子填的滿滿當當的。
這一天,胡瑤夕把這段時間謝天寒賣到食四方鹵肉所得的錢整理了一下。放在他們家一個小壇子里,用一塊石頭蓋起來,然后放在廚房后面一間滿是壇子和木桶的房間里。
謝天寒拍了拍手,將木匠送來的柜子送進屋里擺放好,出來就看到胡瑤夕滿臉笑容,他剛剛看到她正在數銀子。就順嘴問了一句:“媳婦兒,現在我們還有多少錢啊?”
說起銀子,胡瑤夕嘴角都要咧到后腦勺去了,她得意地告訴謝天寒:“你猜?你肯定沒想到吧,我們現在有一百零八兩銀子了!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碎銀子和銅板,天寒。你要零花錢嗎?”
謝天寒搖搖頭:“我要錢做什么?你放著就成!”
胡瑤夕心里更加開心了,和她前世的生活經歷有關,金錢對她來說,意味著安全感。謝天寒這樣的放縱,讓她心里暖暖的,“我們好久沒去鎮上賣辣條了,我做了點腌蘿卜,你也吃過了,好吃得很。要不,我們抽時間去鎮上賣賣吃食?”
在家里呆著。每日不少人來來往往,何氏給自己送豆子。但旁人卻是惦記他們家的鹵肉,她實在是不愿意搭理那些人,就跟謝天寒提了一嘴。
“最近總是下雨……”
“要不,我們在官道上支起一個茅草棚吧,白天去賣賣看,萬一能賣出去呢,多少掙點,你說呢?”
謝天寒答應了。胡瑤夕就拉著他跟他商量在哪里建一間茅草棚,屋外依舊下著下雨,家里滿滿當當,胡瑤夕聲音清脆悅耳。如同出林的黃鸝鳥兒,謝天寒聲音低沉,兩道聲音一高一低、輕重附和,仿佛是這世間最和諧的樂曲。
“天寒,你在不在家?”
屋外,一道聲音響起,謝天寒和胡瑤夕抬頭看了看窗戶,謝天寒站起身來,打開門:“我在呢!林大叔,快進來坐!”
他一邊將林大叔往家里迎,一邊對胡瑤夕說道:“瑤夕,快去倒杯水來!”
“哎!”
胡瑤夕脆生生應下,起身去廚房倒了一杯水,他們家的杯子是竹子做的,這樣省了不少錢,胡瑤夕將杯子遞給林大叔,見他滿臉愁苦,她不禁暗暗在心里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