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和繼父簽過婚前協(xié)議,不會給他生兒育女。
因為她想心無旁鷲地過二人世界。
繼父是健身房的教練,一個月拿兩三千塊工資的那種。
不過他比較幸運,剛?cè)肼毦陀龅搅宋覌尅?/p>
憑著八塊腹肌和一張能說會道的嘴,成功勾起了我媽的欲望。
我爸葬禮結(jié)束后的第三天,我媽就要去跟他去扯證。
爺爺奶奶知道后,強烈反對。
“我兒子尸骨未寒,你就馬上找好下家了!”
“他辛苦掙來的千萬資產(chǎn)卻歸你和小白臉享受!”
爺爺奶奶佝僂著背,嘶啞著嗓子跟我媽理論。
看著那滿臉的皺紋和蒼白的頭發(fā)。
我的心一陣絞痛。
他們做了一輩子的莊稼人。
費勁千辛萬苦將我爸這個獨子撫養(yǎng)成才,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我跟他們說,想跟他們一起去鄉(xiāng)下。
他們勸我:“你跟你著媽在城里吃好的穿好的,跟我們只能過苦日子。”
“鄉(xiāng)下也比不上城里的教育資源!”
“你就安心在城里當(dāng)你的小公主,將來爭取成為對國家有用的人!”
可他們不知道,我在我媽心里早就不是小公主了。
繼父對我而言,就是第三者。
他毫無征兆地闖入了我的生活,奪走了我曾經(jīng)擁有的一切。
我媽和繼父結(jié)婚三周年,她特地在酒店訂了幾十桌。
她娘家的親戚和繼父的親戚坐在一桌。
他們仿佛認(rèn)識彼此很久了,有聊不完的話題。
我卻像個局外人,面無表情地坐角落里。
突然,繼父的大哥走過來拍了下我的肩。
“你爸和你媽結(jié)婚這么久了,你卻一直叫他叔叔。”
“要不趁著今天日子喜慶,改口叫他一聲爸給大伙聽聽!”
眾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我身上。
我媽催促我:“快叫啊!”
強忍著惡心,我淡漠地看著我媽:“我叫不出口。”
“啪”地一聲。
我只覺臉上一陣火辣辣地疼。
媽媽氣得胸腔上下起伏:“三年了!還惦記你早死的爸!”
這句話就一把刀子在剮我的心。
我立即起身離開。
背后傳來繼父跟我媽抱怨:“她不叫我爸我可以不計較,但她對我家人的態(tài)度太差了。”
“你回頭得好好教育她。”
那天,我找出曾經(jīng)和爸媽一起照的那些照片。
把每一張上面的“媽媽”都剪掉了。
淚水浸濕了整張床單。
我告訴自己,一定要更拼命地學(xué)習(xí)。
只有當(dāng)我站在了最頂峰。
那些對我嗤之以鼻的人才會對我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