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一個小生命。
是我們五年來,日夜期盼的孩子。
直到深夜,門鎖傳來“咔噠”一聲。
顧言回來了,帶著蘇清清身上的香水味。
還沒等我說話,他反而開口:
“你差點毀了我的心血!”
他沒有絲毫愧疚。
“林晚,你能不能懂點事?你知不知道拿下蘇家的投資對我們有多重要?”
“我們?”
我終于抬起頭,自嘲地笑了,“我們,是指你和蘇清清,還是你和你媽?”
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你又在胡鬧什么?”
我從口袋里,慢慢地,掏出那張被我攥得滾燙的孕檢單。
紙張已經皺得不成樣子。
我把它拍在冰冷的茶幾上,推到他面前。
“那我們的孩子呢?他就不重要嗎?”
我的聲音在抖,眼淚毫無征兆地落下,砸在孕檢單上,暈開了“陽性”兩個字。
顧言的目光落在孕檢單上,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眼里的煩躁和不耐,在一瞬間褪去。
下一秒,他沖過來,一把將我緊緊抱在懷里。
“晚晚,晚晚”
他的聲音變了,變得柔軟,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通的顫抖。
“我做這一切,就是為了給他一個好的未來??!”
他捧著我的臉,強迫我看著他。
“蘇清清對我來說什么都不是,我只是在利用她,利用蘇家的資源?!?/p>
“等我的公司有了起色,我就把她踹了,風風光光地娶你,好不好?”
“晚晚,你再信我一次,幫我最后一次。”
我的心亂成一團麻。
五年的感情,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和他描繪的未來
這些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我牢牢困住。
在他虛偽又深情的注視里,在他溫暖卻沾著別的女人香水味的懷抱里。
我閉上眼,點了點頭。
我選擇了,再相信他一次。
就當是,為了我的孩子,賭上最后一把。
我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那份要給蘇家的最終版商業計劃書,攤在桌上。
它的核心技術構架,源于我大學時期的專利。
是我最珍視的心血。
如今,我親手把它奉上。
我開始不分晝夜地完善方案。
第一天,他回來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后。
“晚晚,辛苦了?!?/p>
他的手搭在我肩上,我卻聞到了他身上殘留的,蘇清清的香水味。
我沒作聲,孕吐的惡心感翻涌上來,被我死死壓住。
第二天,我幾乎沒合眼,眼睛酸澀脹痛,胃里像有火在燒。
他打來電話,聲音聽起來很興奮。
“方案做得怎么樣了?蘇家那邊催了?!?/p>
“快了。”
“盡快,晚晚,我們的未來就靠它了?!?/p>
我們的未來。
這幾個字,像一劑強心針,讓我重新坐直了身體。
第三天,凌晨四點。
我趴在桌上干嘔,幾乎要把膽汁都吐出來。
他推門進來,一身酒氣,腳步有些虛浮。
他沒看我,徑直走到電腦前,目光貪婪地掃過屏幕上的數據和模型。
“很好,就是這樣,快完成了?!?/p>
他終于回頭看我,眉頭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