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白天是部門總監,晚上還跑去掃大街。
說是結婚紀念日那天要給我一個驚喜。
就連女兒突發哮喘,他也無法抽身:
“老婆,這份兼職我還是托關系才得來的,不能輕易請假,你先帶諾諾去醫院。”
在結婚紀念日那天,他單膝跪地,拿出十克拉鉆戒,我卻提出離婚。
所有親友都認為我瘋了。
顧言洲將鉆戒盒朝我扔來,紅了眼眶:
“老婆,當初你不顧反對嫁給窮小子的我,現在我們什么都有了,還給你補辦最隆重的婚禮,你這是在鬧哪樣?”
“你是嫌我掃大街丟臉,可是工作沒有高低之分,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世俗?”
戒指盒的尖角劃破我的臉,血跡滲出,我看向他袖口的抓痕,冷冷地說:
“你喜歡掃大街,就跟垃圾過一輩子!”
顧言洲氣急,端起紅酒潑在我臉上,
“許念,你發什么瘋了,這杯酒讓你清醒清醒!”
“不就是諾諾哮喘發作,我沒第一時間趕到嗎?多小的事情,值得你用離婚來威脅我?”
酒精流到臉上劃痕,傳來陣陣刺痛,卻不及心里的痛。
顧言洲的怒吼,讓所有人都把矛頭對準了我。
“念念,你就是被慣壞了,言洲都把你寵上天了。”
“是啊,白天上班那么累,晚上還去掃大街給你掙驚喜,這種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
我充耳不聞,從包里拿出那份協議:
“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字了,你看一下。”
顧言洲看清協議內容,滿眼失望。
“許念,你失心瘋了嗎?”
“你憑什么跟我爭奪諾諾,還要我放棄一切?你是不是覺得我愛你,就可以無底線地容忍你?”
“我沒瘋,是你瘋了。”
我迎著他的目光說道:
“你欠我和諾諾的,我收回我應得的東西,有什么不對?”
“啪!”
我媽沖上來,甩了我一耳光,疼痛傳遍了半邊臉頰。
“我怎么養出你這么個不懂事的女兒,言洲對你這么好,你還要鬧什么?”
婆婆也在臺下哭喊起來。
“我們家言洲是倒了什么霉,娶了你這么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你看看張蔓,為了言洲的事業忙前忙后,從來沒有怨言,言洲把你捧在手心,你倒好,還鬧離婚!”
“言洲不過是做份兼職,怎么就對不起你啦,你還想讓他一無所有?”
我轉過臉,口腔里涌起血腥味。
余光里,顧言洲就站在那,嘴角勾起冷笑,好像在欣賞一出與他無關的好戲。
我看著眼前的面孔,只覺得無比諷刺。
他們只看到顧言洲“掃大街”的辛苦,卻看不到我一個人抱著發病的孩子在雨夜里的絕望。
他們只看到他送出的十克拉鉆戒,卻看不到他袖口那道曖昧的抓痕。
曾經的顧言洲,看到我被蚊子叮一下都緊張不已,現在我臉上的血痕,他卻視而不見。
“張蔓愿意當圣母是她的事,我做不到。”
顧言洲撕碎協議,上前攥住我的手,眼眶發紅地逼問我:
“許念,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解釋!你到底為什么非要這樣?是不是你在外面有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