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罵過她了,還要鬧成這樣做什么?”
我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直接登上出租車。
他終于忍無可忍,朝我喊出一句狠話:
“沈安然!你要是真敢離開,那我們之間就徹底完了!”
這句話被車簾遮住,被發動機踏碎,一點點消散在遠去的風里。
手臂上猛地一熱,我才驚覺,我竟然哭了。
我以為我的眼淚早就在蘇小夢來的這一年,在傅時年偏向蘇小夢的無數次里流光了。
我以為我早就想的明明白白的,可以毫無波瀾的離去。
可原來,真的選擇將他從我的心中剝離開時。
心還是會痛的。
也好,就當這是我最后一次為他落淚。
回家后,我收拾好行李,離開了這個曾經和傅時年一起居住的小屋。
時隔多年回到了父母家。
爸爸看著我雖是擦干了臉,卻仍帶著紅腫的眼角。
聽著我說了所有原委,一臉怒氣道:
“我原以為當年把你和傅時年聯姻,他會懂得感恩,好好保護你。沒想到他這個chusheng居然趕這樣對待你?!?/p>
“明明你們從小一起青梅竹馬,他也曾在婚禮上對我們老兩口跪下承誓,一輩子不辜負你,白頭偕老,可如今看來,這狗男人就是這個賤種?!?/p>
“孩子他媽,你別攔我,今天我就要chusheng拼了?!?/p>
我搖搖頭。
拼命和媽媽一起攔住爸爸。
他年時已高,再也禁不起折騰了。
都怪我當年眼拙。
與傅時年新婚那日我早應該知道,那天他掀了我的蓋頭后,接了個電話的他便要急匆匆的離去,只因他說當天公司出了大事。
我撒嬌要他先讓別人替他一夜,明日新婚后,再去處理也是可以的。
他卻嚴肅的告訴我,大局為重,他就算是再愛重我,也不能為了兒女私情影響大局。
于是新婚夜,他將我一個人丟下獨守空房。
我當時還傻傻的欽佩愛敬他如此恪盡職守,甚至不惜勸爸爸也多幫助幫助他,只為讓傅時年公司穩步高升,可以多空出點時間陪我。
可自打結婚第二年他因公司業務出差,帶了那個自稱孤女的小夢回家之后,一切就都變了。
蘇小夢想去看海,傅時年便休假三個月,只為陪他這個名義上的妹妹看一次大海。
蘇小夢說想坐摩天輪,他便包下整個游樂場,甚至不惜讓所有工作人員為她服務,只為博蘇小夢一笑。
如此的偏愛,也曾讓我哭過,鬧過,攔過,勸過,甚至爭過。
傅時年卻永遠只皺眉不耐:
“我只是她名義上的哥哥,小夢從小就雙親病故,從小便未見過世面,我這個當哥哥的,只是讓她多去看看玩玩,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你安然,你是我的妻子,就應該更沉著穩重一些,下次我們去看?;貋?,我會記得給你帶你喜歡的貝殼的?!?/p>
回憶過去,我垂著眼不說話,嘴角的苦笑藏也藏不住。
爸爸看著我滿眼苦澀,聲音也滿是自責:
“乖女兒,你在家里好好休息,這段時間,我會去聘請好律師幫你處理好離婚的事情來,你就好好在家呆著陪陪媽媽,她好久沒見你,整天也都想著你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