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彥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他踉蹌著站起身,一步一步向我走來,嘴唇哆嗦著,卻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任務完成,清場。”我沒有理會他,對著耳麥下達了最后的指令。
“是,莫總。”寧遠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他走到我身邊,與我并肩而立,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全場,指揮著手下的人有條不紊地處理現場。
“阿嵐是你嗎?我的阿嵐”
許君彥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眼淚決堤而下,他伸出手,想要觸摸我的臉,仿佛想確認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覺。
我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臉上的狂喜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蒼白和受傷。
他這才注意到,我身邊站著的男人,氣場強大,眼神堅定,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他。
而我,看著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君彥哥!你沒事吧!嚇死我了!”
這時,從桌子底下出來的向楚楚,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
可許君彥卻像看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猛地轉身,用盡全身力氣,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在混亂的會場里格外清晰。
“是你!都是你!”他歇斯底里地尖叫著,“你這個草包!廢物!是你害我失去了她!”
事后,許君彥不顧一切地找到了“磐石”的總部。
他被攔在了我的辦公室外。
“莫總,許先生一定要見您。”秘書為難地向我匯報。
我放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眉心,最終還是說道:“讓他上來吧。”
有些話,必須當面說清楚,才能徹底了斷。
許君彥走進來的時候,眼眶紅腫,神情憔悴。
再也沒有了當年那個高高在上的許家大少爺不可一世的模樣,像一株被風雨摧殘過的植物,失去了所有的驕傲。
“阿嵐”他一開口,聲音便哽咽了,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
“對不起我知道,我知道說這些都沒用了但是,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聲淚俱下,向我懺悔著這些年的痛苦和思念,訴說著他是如何在無數個夜里被噩夢驚醒,又是如何活在無盡的悔恨之中。
他試圖用眼淚和痛苦,來挽回些什么,來證明他的愛有多深。
我靜靜地聽著,直到他說完。
“許先生。”我開口,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那個愿意為你擋刀擋槍的向嵐,早在上一世,在你做出選擇的那一刻,就已經死去了。”
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腳下這座城市的車水馬龍。
“我這條命,是我自己的。我不再欠你們許家,也不再欠你。兩世的恩情,我還清了。”
“不不是的”他哭著搖頭,向我走來,想要拉住我的手。
“我愛你,阿嵐,我一直都愛你,只是我自己太蠢,太瞎,沒有發現求你,別對我這么殘忍”
“那已經不重要了。”我打斷他,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你的愛,太沉重,也太自私,我要不起。”
我轉過身,最后看了他一眼:“許先生,請回吧。我們之間不必再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