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阿音你是真的不知道呀?!?/p>
“我......”
她不知道,她知道什么?
柳扶楹發著懵,腦子亦如被漿糊糊住轉動不了。
“去哪呀?”她顫著心問。
“去......什么疆,南疆什么的,對,就是南疆,修年說他已經上表要舉家遷離上京城,今后就一直駐守南疆去護邊疆安寧,再也不回上京城了?!?/p>
“......”
這樣大的事,沈修年為何不告訴她?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什么時候走?”她再問。
沈老夫人察覺不到她情緒異常,笑著回說:“三日后就走。”
三日后就走!
這話聽在柳扶楹耳朵里,更像是一道晴天霹靂。
三日后,不就是她答應了裴舟霧回去的日子嗎?
真是可笑!
這究竟是什么樣離譜的陰差陽錯,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寫話本。
“三日后就走,會不會太著急了?”
“不著急呀,這都已經準備了一個月了,你走了之后,家里就一直在忙這個事情,眼下都已經準備妥當就等著出發了。你們長途跋涉的回來,好好歇個幾日,三日后咱們就出發。”
“......”
“阿音,修年說了邊疆處天地遼闊風景也美,更不像上京城規矩大,那邊......”
“阿音,你去哪兒呀!”
“我去找沈修年?!?/p>
柳扶楹大步又再走出了院子,她走的急,金梨跑著才追上她。
“夫人,其實去南疆也好,遠離這是非之地就可以把香山的秘密永遠埋在這里?!?/p>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柳扶楹走的更急了些。
其實,她還沒完全想好要不要再回去找裴舟霧。
只要再費些心思再編造個完美的理由,未必就是不可能的。
這下可好了......
因為要遷離上京城的緣故,家中各處值錢的幾乎都被搬空了,連奴仆都遣散了大半,沈修年的書房門前年也都無人值守,柳扶楹一到就聽到了里面的對話。
“這封信事關裴國舅,還是小心為上。”
柳扶楹準備叩門的手倏然頓住在半空。
好端端的,里面為何提到了裴舟霧?
“是啊,這里面都是有關裴舟霧被陷害被栽贓的證據,先前捏在手里是為了自保,但眼下我們即將離京駐守南疆永世不再回上京城,對那些人沒了威脅,咱們自然也就安全了。”
“那這信,將軍是否要交去裴家,有了這證據,裴國舅大概就能從香山回來了。”
“......先留著吧,以防萬一?!?/p>
......
柳扶楹收回手,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發了半晌愣,她又轉了身往來時的路回去了。
只是走時沒了方才焦急,每一個步子都慢慢的,倒是叫身側的金梨看的焦急,急柳扶楹難看的臉色。
“夫人,你沒事吧?”
“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呢,夫人你千萬別太傷神小心傷胎呀?!?/p>
柳扶楹眼簾下的雙眸漸漸發了紅。
先前沒哭,即便是和裴舟霧分別的時候,她都忍住了。
這會竟是鼻酸難忍,掩不住想哭的沖動。
他能出來了。
裴舟霧能從那香山牢籠里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