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冰涼嚇得祁王閉緊雙眼,想喊又下意識捂上了嘴。
他使勁兒搖著頭,說話都是嗚咽聲。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蘇月螢啊......”
“不知道?!”
“我找,我給你找,但凡我府里有叫蘇月螢的,我都給你找出來。”
“祁老王爺在裝什么,你都要把蘇月螢強占為你的妾室了,你還裝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啊,我沒印象了,不記得我妾室中有叫這個名字的,我......我把我的妾室們都叫來,從大到小的站成一排的給你看,看看有沒有你要找的人。”
他沒注意到,裴舟霧手里的刀握的已經握的沒有先前緊了。
祁王一口一個不知道不記得,加上之前的家丁在聽到蘇月螢這個名字時的反應,無不讓裴舟霧起了自我懷疑。
“老東西,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他只信蘇月螢!
阿螢是那么好的一個女孩子,她不會騙他的。
“蘇月螢是你母親身邊的一個婢女,是近兩年才被帶王府的,你貪圖她的容貌要強納她為妾,如今又這般否認,難不成她已經被你給害了?!”
“我......”祁王只覺噎塞難言。
“我母親已經數十年未曾換過身邊的婢女的了,都是些用慣了用老了的人在伺候,況且我就是在混賬也懂得個孝字,我怎敢打我母親院里人的主意。”
“你說謊!”裴舟霧喘著粗氣。
長睫的頻頻抖動彰顯著他從心內透出來的不安。
“你若不信,我將府中奴仆名冊拿給你看,你只管查便是。”
“查。”裴舟霧抓起他的衣領,厲聲重復,“馬上查,現在就查!”
話才落下,忽聞夜空中襲來悶悶一響。
像是某種鐘聲。
“咚——!”
又一聲起,響徹在整座城的上空。
是香山的鐘聲。
大概是暈過去的守衛醒了,所以敲響這鐘聲。
愣神之際,祁王忽而用力一撞撞上裴舟霧,順便還扯掉了裴舟霧的面罩,他身子重,全力一撞也是力氣大的將裴舟霧撞倒在了地上。
而后,撒腿就門外跑,半點不顧還被綁在椅子上向她求救的女子。
“來人啊,有刺客!”
“來人,來人!”
“有刺客!”
才邁過門檻,祁王又被從身后飛來的一只圓凳子砸到,噗通摔了下去。
他耐著疼爬起來時候,冰涼的利刃已經再次抵住他的后脖頸。
“王爺這是要哪,不是要查名冊么?”
“裴舟霧,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私自潛逃還刺殺皇親,裴家真是養了個好兒子。”
都是上京城里有頭臉的人,祁王自然是見過裴舟霧的。
裴舟霧那張男妒女慕的臉,想忘也不容易。
“王爺何苦提到裴家,我早已經被裴家逐出宗譜,如今我已經不是裴家的人,搬出裴家可壓不住我,我們還是先處理名冊的事,或者等城防軍來了,我們一起死。”
“......好,查,來人,去拿府中名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