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我準備好了!”
“我還有一個女兒,我想讓她去非洲當志愿者,凈化一下她年輕的靈魂”
最后的畫面,定格在她那張詭異的笑臉上。
“啊——!”
一聲尖叫后。
她瘋了一樣撲向電視,想把它砸爛。
“假的!都是假的!你這個chusheng,你陷害我!”
我爸沖上去,第一次用盡全身力氣,死死地按住了她。
記者肩上的攝像機,紅燈閃爍,忠實地記錄下這一切。
金牌調解員站起身,表情嚴肅。
“王秀蓮女士,我們宣布此次家庭關系調解,徹底失敗。”
“并且,你私自拿走五萬塊現(xiàn)金的行為,已涉嫌盜竊。”
“你試圖將女兒送往國外,涉嫌遺棄,涉嫌人口拐賣。”
“這些,我們都會如實記錄在案。”
我媽癱在地上,眼神失去了光。
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文件,和一枚紅色的印泥,放在她面前。
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兩條路。”
“一,簽了這份協(xié)議,你凈身出戶。”
“我承諾,每月通過社區(qū)給你打最低生活費,我們母女緣分已盡,永不相見。”
“二,我現(xiàn)在就報警。”
“把電視里這些東西,原封不動,交給警察。”
“剩下的日子恐怕你會在牢里度過。”
她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里的怨毒,藏都不藏了。
可當她的目光掃過記者和調解員時,那怨毒又變成了恐懼。
在鐵證和法律的雙重威懾下。
最終,她伸出顫抖的手,狠狠地在協(xié)議上按下了那個屈辱的紅手印。
我媽被趕出家門的第二天,就成了全國頂流。
當然,是黑紅頂流。
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標題一個比一個惡毒。
《圣母的隕落:一個愚蠢自私偽善的家庭毀滅者實錄》。
配圖是她被我爸按在地上,面目猙獰的那張。
評論區(qū)更是精彩紛呈,堪稱一場語言的狂歡。
有人說她是“行走的禍害”,有人說她是“新世紀的小丑”。
甚至有人把她的照片做成了各種表情包,廣為流傳。
我爸默默地刷著手機,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把手機音量關了。
我知道,他也在看。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這間寬敞明亮的新房子里,第一次有了真正的安寧。
幾天后,社區(qū)打來電話,語氣公事公辦。
“你母親王秀蓮來申領最低生活費,需要你這邊確認一下情況。”
我能想象出電話那頭,工作人員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打量著她。
我也能想象出她租房時,房東一聽到她的名字,就像躲瘟神一樣把她趕走的場景。
再后來,她的消息就只能從一些本地論壇的犄角旮旯里看到了。
“今天在街上碰到個瘋婆子,抱著我的腿不撒手,說要拯救我墮落的靈魂,嚇死我了!”
下面有人回復:“是不是那個王秀蓮?我也碰到了,差點當人販子報警。”
視頻里,她頭發(fā)油膩,眼神渙散。
她終于活成了自己最想扮演的樣子——一個拯救世人的苦難者。
只可惜,這個世界不需要她來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