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無依無靠的弱女子,自然人微言輕,百口莫辯。”
“所以銀票還給蕭二公子,怪只怪我今日出門沒看黃歷,怪只怪人家有哥哥,我沒有,我自認倒霉,行嗎?”
蕭景淵指尖叩著桌沿的動作一頓。
好厲害的一張嘴。
沒想到她竟然如此伶牙俐齒,他不過才說了一句話,她就一句接一句的說了這么多。
而且,看似是低眉順眼,放低姿態,實則說話極其有條理,字字珠璣。
通篇更是沒有一句廢話。
那句,銀票都一樣,她證明不了是自己的,反言之他也不能證明這銀票就是蕭景煜的?
還說她一個弱女子,人微言輕,百口莫辯。
那意思明顯就是說,他們兄弟倆今天合伙欺負她一個姑娘家。
說自己自認倒霉,卻不肯走。
兩只眼睛死死盯著桌上的銀票,鬼才相信她會自認倒霉。
蕭景淵看著她那貪財的眼神,對那銀票的渴望,他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笑意。
“穆小姐,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家弟雖然頑劣,可他絕不會做出偷盜錢財這種有辱門風之事?”
“想必這里面定是有什么誤會。”
“我看穆小姐如此言辭鑿鑿,想必銀票也是真的丟了,既然這銀票都一樣,你們二人都無法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那這銀票就一人五十兩。”
“另外,方才我和太子殿下也聽明白了,起因是剛才家弟上樓時,撞到了穆小姐,穆小姐懷疑他也合情合理。”
“可雖然家弟撞了你,也不能代表他就一定拿了你的銀票,你說是吧?”
穆海棠低著頭,沒有說話。
蕭景淵看她不說話,繼續道:“不過既然家弟撞了人,理應給姑娘你賠罪。”
“他分得的那五十兩,作為剛才撞了你的賠償?”
“穆小姐,把這一百兩拿走,還請莫要誤會家弟是那雞鳴狗盜之輩才好。”
穆海棠一聽就明白了,古人最注重名聲,對于衛國公府來說,銀子和名聲比,算個屁。
蕭家世子爺說來說去,無非就是怕她把他弟弟是小偷的事兒說出去,想拿銀子給她當封口費。
可以,要她閉嘴也不是不行。
可用自己銀子當封口費的,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穆海棠險些笑出聲。
以為今天這銀子是要不回來了。
但是現在,她不但要把銀子拿回來,還要把這所謂的封口費給弄到手。
穆海棠抬起頭,睜著那雙水光瀲滟的大眼睛看向蕭景淵。
“蕭世子的話我懂了,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一個弱女子也不好多說什么了。”
“這銀票我就收起來了?”
蕭景淵點點頭,這么財迷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穆海棠把銀票收好以后,又看向蕭景淵,重復了一句:“蕭世子,剛才那一百兩,五十兩是我自己的,另外五十兩是令弟給我的賠償。”
“沒錯吧?”
“嗯。”蕭景淵低低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