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在床上翻過來調過去,不知道是不是熱的,睡不著,實在是睡不著。”
反正也睡不著,穆海棠又數了數自己的銀票。
這不看銀票還好,一看銀票,她就想起今天蕭景淵耍她的事兒。
想起這事兒,她的火噌噌的就竄到了頭頂。
長這么大,就沒人敢這么耍過她。
穆海棠從來不信什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呸,什么十年?她連十天都等不了。
她向來只信奉,有仇當場就報。
以前敢這么跟她杠的目標,她通常都是一槍爆頭。
不行,真的是越想越氣,穆海棠好似終于明白了自己為什么睡不著。
八成就是因為今天這口惡氣沒出。
“對,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收拾一下那個狗男人。”
想到這,她翻身而起,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包袱,里面都是今天買的東西。
里面那套玄色勁裝是今日在成衣鋪買的,穆海棠如今也明白了這衣服怎么穿,幾下就套在了身上。
接著她拿出一些東西,坐在銅鏡前,開始收拾自己。
不一會兒,待把頭發束成頂髻塞進軟翅幞頭。
銅鏡里便晃出個細挑身量的少年郎——
眉骨削得利落,嘴唇抿成薄線,雖不算頂俊,卻渾身透著股子機靈勁兒。
若錦繡與蓮心在此,定會驚得說不出話——
鏡中人一身玄色勁裝,活脫脫是個利落少年,與自家小姐毫無相似之處。
這樣的化妝術對于她們這些人來說,算是入門課。
她們說好聽點就是特工,專門完成一些特定的任務,潛伏,隱藏這些都是最基本的基本功。
穿戴好以后,她斂息凝神,走出偏院。
來到穆府后院的墻邊,她足尖在墻根石墩上一點,借力擰身躍起,玄色衣擺擦過墻頭瓦,落地時悄無聲息。
街上已經宵禁,沒什么人,穆海棠按照原主的記憶去了衛國公府。
前世衛國公府她也僅僅只去了兩次。
一次是蕭景煜大婚,她以雍王妃的身份前來參加喜宴。
另外一次是蕭景淵戰死,棺槨抬回來后,她還是以雍王妃的身份跟宇文謹一起前來吊唁。
所以去衛國公府還是不費力的。
只是城南到城東的距離畢竟遠,好在她熟門熟路地抄著各種近道——
穿過后市醬菜鋪后的窄巷,繞過子午長街,又拐了不知道幾個彎,穆海棠才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她來到的是衛國公府的側門,大門即便是晚上也有人看守,側門則不同,只是落鎖,并無人看守。
穆海棠,照舊還是fanqiang而入。
可等她真的進去以后,她才發現,靠,衛國公府竟然這么大。
跟衛國公府比,穆家那三進的宅院,只能算是小門小戶。
她站在草叢堆里,看著這么大的國公府,有些煩躁,古人這種亭臺樓閣似的園林設計。
原主以前進去以后都是有人領著的。
現在晚上,雖然院子里四處都是燈籠,但是對于她這個沒怎么來過的人來說,想要找到蕭景淵的院子還是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