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欞的影子斜劈在兩人之間,將他欲言又止的神色割成兩半。
穆海棠有些渴,隨手抄起桌上茶盞,也不顧壺中是冷茶,徑直斟了一杯。
男人立在原地未動,片刻,他才壓著聲線開口:"你馬上及笄了..."
話音頓在舌尖,他抬眼望向月光下啜茶的人影,"你當真要嫁去雍王府?"
穆海棠聞言端著杯盞的手一頓:“我嫁與不嫁,嫁給誰?何時輪到自己做主了?"
"再說,這又與你何干?"
穆文川急聲道:"只要你不愿嫁,自有不嫁的法子。”
“海棠,雍王府不是好去處,你嫁過去定要吃苦的。”
穆海棠無語,她有些不耐煩,有病吧,她嫁給誰關他什么事兒啊,他大半夜來跟她說這些沒用的。
于是再開口語氣也有些不耐煩:"你到底有完沒完?你若再不走,讓人撞見,別說嫁人,我怕不是要削發做姑子了!"
“你放心,大半夜的不會有人來,那倆丫頭我已經讓她們睡沉了。”
穆海棠聞言,穆海棠猛地抬頭:"你瘋了吧,你對她們做了什么?"
"放心,我不會對她們做什么的,不過是讓她們安睡罷了。"
"你滾出去!現在就滾!"
"海棠,"他不退反進,"雍王是有權勢,可這三年你為他做了多少,他可曾多看過你一眼。”
“這世上事,并非執著就能有結果。”
"我與雍王的事,不勞大哥掛心。"
她側身避開他伸來的手,"你再不走,我便喊人了。"
“你喊誰?這院子里就你我二人,你這院子最是偏僻,你就是喊破了嗓子都不會來一個人的。”
此時,穆海棠就是在傻叉,也明白過來,這男人對她是什么心思。
靠,怎么回事?上輩子好像也沒這情節啊,這怎么輪到她,還給她加戲啊?
加戲也就算了,能不能不加這么惡心的?
穆海棠眼神上下掃過他清瘦的身軀,她差點沒笑出聲,嗤,這樣的文弱書生根本就不是她的菜好不好。
瘦的跟個雞崽子似的,能有什么好的體驗。
想到這兒,她腦子里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晚她去找蕭景淵。
那廝應該是剛剛沐浴出來,靠,那狗男人的身材,真不是一般的好。
寬肩窄腰,水珠順著寬肩滑進緊實的腰腹——
還有身上那八塊腹肌,摸起來簡直了,雖然有點硬,不過渾身上下散發著未經馴服的荷爾蒙。
上輩子她活到二十五歲還是張白紙,這輩子既然要嫁人,總得挑個合心意的。
愛誰誰,她就是要對自己好,堅決不能委~屈自己。
哈哈,現在想想,要是嫁給蕭景淵,自己好像也不算是太虧,誰讓她上輩子沒嘗過男人的滋味呢?
她承認她是個資深顏狗,就喜歡勾蕭景淵那種高冷禁欲系的男神。
天馬行空過后,再看眼前這斯文書生,跟蕭景淵那個狗男人比,簡直就是清粥小菜,如此寡淡,一點都勾不起她的食欲。
她喜歡吃肉,不喜歡吃素。
就他這樣的是怎么鼓起勇氣,半夜來她房里說些有的沒的。
真應了本山大叔那個小品了,這不瞎扯淡嗎?
穆海棠往后退了一步,跟他保持距離:冷聲道:“大哥,還請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