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淵看著她呆愣的樣子,心頭那點殘存的火氣瞬間散了,聲音不自覺地放輕了些:“怎么不說話了?覺得我說重了?”
“你不看看現在都幾時了?整個上京城,誰家的女眷這個時辰還在外頭晃蕩?”
他頓了頓,語氣里添了幾分無奈:“便是有晚歸的,那也是成了親跟著夫君一道去應酬的,哪有大家閨秀整日不著家的?”
“你白日出去也就罷了,晚上還出去?”
“昨晚的事兒我還沒追究你,今日你就又跑沒影了?”
“穆海棠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只能低著頭,看著自己絞在一起的手指。”
蕭景淵見她這副模樣,又放軟了些語氣:“你今日必須得告訴我你晚上去何處了?要不然丟了都沒處找去?”
他這話倒不是危言聳聽。方才在屋里等得焦灼時,他早已讓風隱去雍王府探過——
得知她沒在雍王府時,他臉色瞬間沉得能滴出水來,要不是顧及她的名聲,他早就帶著人親自去找了。
蕭景淵只能暗自生氣,這沒名沒份的日子,真是一天都熬不下去了。
“哎呀,你別說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丟不了?”
穆海棠無語了,怎么也沒想到,這冰山一樣的小男友竟然這么粘人,還這么~~~~啰嗦。
她看著他,長的倒是像她老公,性子怎么有點像她爹呢?
她伸手想要摟過他脖子,卻被蕭景淵側身躲過,他目光沉沉地盯著她:“又想耍賴?我不吃這套,去哪了?”
穆海棠大眼睛瞪著她,往他懷里靠了靠,先撿了件無關緊要的說,“我不過是去陳姐姐那里做了兩套衣服。”
見他眉頭依舊緊蹙,顯然不信,她連忙補充道:“陳姐姐就是左夫人,你知道的。”
“她為了謝我,拉著我喝了會兒茶,還跟我說,她昨兒處置了府里那個不安分的小妾,如今左大人也老實多了,不再提小妾的事兒了。”
她看著蕭景淵毫無波瀾的臉,知道這點小事糊弄不過去,便垮了聳肩,繼續道:“我倆一聊就忘了時辰,等我察覺天晚了要回來時,路上......”
穆海棠索性將今晚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反正今日的事兒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只有半真半假,真假參半,才能更好的給自己打掩護。
“我哪都沒去,不過是去陳姐姐那里做了兩套衣服。”
她說實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今晚的事,定然瞞不住他,只要他想查,她今日出門也沒易容,又是坐著馬車出去的,何況自己還帶回來了三個大活人,沒準蕭景淵現在都已經知道了,就是在詐她。
蕭景淵聽她說完,眉峰一蹙,開口道:“你是說,你撿了個男人回來?”
“啊?”
穆海棠一時無語,她方才說了這么多,他以為他會夸她心善,或者抱怨她多管閑事,結果他張嘴卻問她這個?他糾結的點還真是奇葩。”
“這個小男友的占有欲也太強了吧,嫁給他,她身邊就不能有任何異姓了?”
“不是撿,是請?人家是讀書人,你別說的那么難聽。”
蕭景淵臉又黑了:“你這是在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