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我做什么?我整日待在府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遇上什么事?你還是回國公府忙你的去吧。”
風戟為難,想了想又道:“要不這樣,您若是有什么要辦的事,盡管吩咐我去做,哪怕是跑腿也好,您看行嗎?”
“我吩咐你?”穆海棠被他這話逗笑了。
風戟竟當真點頭:“若是小姐不嫌棄,屬下愿意。”
“你這想法可真是好......”穆海棠又氣又笑,“我和你家世子在外人眼里,不過是陌生人,你一個世子身邊的得力護衛(wèi),給我跑腿?這不明擺著告訴旁人,我和他關(guān)系不一般嗎?”
“到時候流言蜚語傳起來,怎么辦?”
風戟被她說得一噎,臉上終于露出幾分遲疑,可世子就是這么交代的。
穆海棠看著憨憨的風戟,笑著道:“我知道你是奉命行事,但府里人多眼雜,你在這兒確實不妥。”
“這樣,我若真有急事需要幫忙,讓人去國公府遞個信,你再過來,成嗎?”
“可是。”
“哎呀,別可是了,你用過午膳了嗎?沒用的話我讓錦繡給你送過去。”
“我逛街逛累了,用過午飯,我就要午睡了,估計要睡到日落西山,你要是愿意等,你就等。”
說完,穆海棠也不管他聽不聽,就回了自己屋子。
風戟已經(jīng)被穆海棠那句,一會兒我要午睡了,這怎么又要睡覺,這穆小姐可真是愛睡呢?早上睡到巳時才起,用過午飯還要睡到日落西山。
他越想越覺得頭大,一想到接下來要從日頭當空等到暮色沉沉,腿肚子就先開始發(fā)緊。
可轉(zhuǎn)念想起世子的吩咐,又不敢擅自離開,只能硬著頭皮在廊下找了個陰涼處站定,心里暗自嘆氣:這差事,可比守在軍營里難多了。
穆海棠用過午膳,便從箱底翻出套男裝換上,她對著銅鏡細細打理——將長發(fā)束成利落的發(fā)髻,額前碎發(fā)用發(fā)膠抿得服服帖帖,又往眉骨處輕掃了些淡墨,讓眉眼瞧著更英氣幾分。
“錦繡,他走了嗎?”她頭也沒回,正描眉尾。
“沒呢小姐,那傻大個還在廊下杵著,跟尊石像似的,動都沒動過。”
穆海棠畫眉的手猛地一頓:“你去想法子把他支走,不然我這一身豈不是白換了?”
“小姐,我能有什么法子呀?”錦繡苦著臉。
“早上攔他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會兒他怕是打定主意不走了。”
穆海棠放下筆,轉(zhuǎn)眸看向她,眼底閃過壞笑:“怎么沒辦法?你去廚房端碗涼茶給他,就說天熱解渴。”
“對了,再把我昨兒讓你做的栗子糕裝一碟,說是特意給他備的,讓他嘗嘗。”
去吧,午后讓蓮心穿上我的衣服坐在屋里繡花,你陪著照應著,你們二人背對著外面,他不會發(fā)現(xiàn)的。
一刻鐘后,將軍府后院那截爬滿青藤的圍墻上,忽然有煙灰色身影一閃而過。
穆海棠落地后,拍拍手,眼里閃過一絲得意,自言自語道:“哎,若論fanqiang技術(shù)哪家強,必須得是將軍府的穆海棠。”·····
“走嘍,走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