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自己方才發(fā)生的事,就恨不得去死,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被她強行咽下——她明明就要嫁給硯之哥哥了,再過不久,她就能成為他的妻,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自己會遇上那種事?
“不......不要......”她用力閉緊眼睛,可腦子里全是那個男人粗重的喘息,還有那雙骯臟的手,每想一次,都像有刀子在剮她的心。
她猛地睜開眼,瘋了一樣拍打著門:“硯之哥哥!硯之哥哥你開門!我求你給我開開門。”
門板被拍得咚咚作響。
寧如風在里面糾結的要死,這門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
西院里的眾位公子哥方才也去了不少,他們都是男人,雖沒進去,卻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如今聽見公主的叫喊聲,他們也只得裝死,畢竟知道的太多并非什么好事兒。
她像不知疼似的,一下比一下用力,眼淚混著臉上的水漬往下淌:“你開門啊!你看看我!求你了......”
玉貴妃和宇文謹?shù)热粟s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不停的叫門的昭華公主。
顧硯也在找她的隊伍里,那會他并未回自己院子,而是去了玉貴妃院子,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才昭華公主的貼身丫鬟說她不見了,他們聽后就趕緊去池塘,后山找,就怕她想不開。
結果,他們快把寺里找遍了,才聽侍衛(wèi)說她在這。
顧硯之望著那個瘋狂叫門的身影,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悶得發(fā)疼。
從小到大他對她只有兄妹之情,并無男女之意。
更從來沒有想過娶她。
可那張賜婚圣旨,打亂了他所有計劃,他才剛剛入仕,根基未穩(wěn),正是該在朝堂上建功立業(yè)的時候,如何能做駙馬?
“昭華。”經(jīng)歷過剛才,玉貴妃這個當娘的也害怕了,此時也顧不上什么儀態(tài),規(guī)矩,小跑著上前,一把拉住了她。
“昭華,聽話。”玉貴妃紅著眼,小聲輕哄:“跟母妃回去,有什么事我們慢慢說,啊?”
“我不!”昭華公主猛地甩開玉貴妃的手,帶著歇斯底里的絕望,“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玉貴妃想再說些什么,卻見昭華的眼神驟然直了——她看見貴妃身后那抹熟悉的身影,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魂魄。
“硯之哥哥!”她尖叫著撲過去,“硯之哥哥,我們明天就成親好不好?就明天,昭華保證,保證日后天天在家,一步都不踏出府門!好不好?”
她死死抓住顧硯之的衣袖,力氣之大,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皮肉里,眼淚糊了滿臉,哪里還有半分公主的體面:“你說話啊?到底好不好?你看我啊?你看看我啊?”
見他始終垂著眼,她忽然大喊道:“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理我......不要跟我退婚......你讓我干什么都行,只要你不把我推給別人。......”
她像瘋了一樣重復著哀求,宇文謹站在一旁,看著妹妹這副狀若瘋魔的模樣,心疼不已。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他大步上前,不等眾人反應,右手成刀,干脆利落地劈在昭華后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