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闕那時跟著他爹在漠北跑生意,在朔方城住了好幾年,我爹讓我同他一同讀書,他閑來無事兒便會來找我,這廝不愧是商賈世家,確實天賦異稟,我跟著他耳濡目染,漸漸也懂了些掙銀子的門道。
尤其后來親眼見了銀子能換來糧草、能添置冬衣、能救弟兄們的命,便也動了心思,慢慢置辦起這些產業來。”
蕭景淵見她聽的認真,接著又道:“你為何總是提我娘?放心,你那般厲害,我娘不是你對手,你完全不用怕她。”
“再說這些產業,全是我當年的餉銀,和賞賜再加上后來利滾利一點點攢下的,并未用家里的銀子。”
“我的私產,我娘都不知情,她又怎會管我這些。”
蕭景淵語氣里帶了點漫不經心,“衛國公府那一大攤子事兒,里里外外的人情往來、田莊鋪子的瑣碎,她都忙不過來,哪還有心思顧我,甚至我每月還會從國公府領一份月例銀子呢?”
穆海棠像是聽到笑話,沒想到蕭景淵這般滑頭,自己有那么多銀子,還照樣拿府里的月例銀子,她忍不住笑出聲。
邊笑邊把匣子推回給了他:“你的東西你拿回去,蕭景淵,我是喜歡銀子,可我更多的是喜歡掙銀子的過程。”
“而非如今這般,不勞而獲。”
蕭景淵臉上的笑意瞬間斂盡,臉色沉了下來:“我今日把這些給你拿來,不是讓你推來推去的。”
“我是想同你說,我養得起你。不必你再去拋頭露面,更不必你費那心思去掙什么銀子。”
“還有,”他頓了頓,聲音更沉了幾分,“我昨晚說不許你再去醉紅樓,不是在同你說笑。那十萬兩,算是我給你的補償,回頭年下商闕那邊分紅,我就給你送過來,你隨便用。”
“總之,銀子的事兒,有我在,你不必愁。往后你每日不愛待在家里,你便出去走走,只要不胡作非為,我便由著你。”
“但有些地方,不該去的,便斷不能再去。”
穆海棠輕輕嘆了口氣,眼底的執拗漸漸淡了。
她實在不想再跟他爭執——說到底,他們本就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她不能用現代人的思維去要求一個古人。
放眼這世道,蕭景淵這樣有權有勢還有錢的男人,能這般對她已是難得。
他慣著她的性子,縱著她的自在,不過是不放心她再去醉紅樓那等地方,怕她手頭緊,巴巴地送了這么多銀子來,甚至同她說,讓她往后都不用愁銀子,安安穩穩當個體面人。
這般想著,心里那點較勁的念頭便散了,再爭下去,倒顯得她不知好歹了。
小男友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只是自己跟她沒名沒份的,總是感覺收他東西不妥。
穆海棠抬頭,也鄭重的道:“我知道了,我已經跟紅姐說了,往后不再去醉紅樓了。”
“我讓你把這匣子拿回去,不是跟你置氣,是真覺得放在我這兒不合適。你我婚事一日沒定,我收你的任何東西都不合適。”
“再者說,”她抬眼望他,“萬一往后婚事有什么變動,你要是娶了別人,人家知曉這些東西在我這兒,難道不會來討要?到時候反倒添了是非,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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