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他喃喃自語,帶著近乎崩潰的瘋狂,“既然你不愛我,為什么要來招惹我?”
他猛地撲向那堆殘渣,雙手胡亂地抓著、刨著,指尖被木刺扎破也渾然不覺,鮮血混著木屑,映得他眼底的猩紅愈發可怖,整個人沉浸在歇斯底里的情緒里,仿佛要將這滿室的狼藉,連同自己的心,一同碾碎。
書房外的廊下,一道黑影立于門前:“王爺,屬下有急事要報。”
宇文謹渾身緊繃的戾氣瞬間收斂大半,他猛地轉頭看向門口,眼底猩紅尚未褪去:“進來!”
門外的黑影應聲推門而入,見滿地狼藉和暗處的身影,他卻不敢多瞥一眼,垂首躬身:“王爺,將軍府那邊有情況?”
宇文謹抬眼,目光冷沉,語氣里還帶著未散的戾氣:“何事?”
黑影依舊不敢抬頭:“回王爺,半個時辰前,有人潛入了將軍府。”
“什么人?”
“屬下不知其身份,看身形是名男子,且身手極高,我等根本察覺不到他的氣息,不敢貿然靠近。待那人離開后,屬下潛入查看,發現他進出的院墻內側,正是穆小姐的海棠院。”
“男人?進去了多久?”
宇文謹問話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緊繃。
暗衛身形微頓,聲音壓得更輕:“回王爺,屬下回來向您稟報之前,那人還在,未曾出來。”
“你先回去。”
“是。”黑影悄無聲息地退下,轉瞬便沒了蹤跡。
宇文謹俯身撐著地面,慢慢從碎瓷木屑中爬起,目光死死盯著門口方向,反復呢喃著那幾句話:“男人?高手,進了海棠院沒出來......”
他驟然抬手捂住心口,眼底猩紅一片:“穆海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你竟敢半夜和他私會?”
“不,不可能!”他瘋狂地搖頭,帶著被背叛的怨懟,“你若想攀高枝,選太子我認了,想當皇后我也能容你!可蕭景淵?他不過是個粗鄙武夫,哪點配得上你?又哪點能和我比?”
“穆海棠,我把你放在心里,是你先說愛我的?”
宇文謹從地上爬起來,暗衛那句“未曾出來”像一把火,燒光了他所有理智。
轉身從墻上取下佩劍,眸光猩紅:“蕭景淵,我殺了你。”
將軍府·····
床帳內,男女的喘息聲漸漸平緩,在靜謐的夜里格外清晰。
男人側身撐著手臂,另一只手緊緊攥著女人纖細的腰身,聲音帶著剛經歷過情事的沙啞:“方才還鬧著要說話,你倒是說呀?”
穆海棠瞥他一眼,心里翻了個白眼:說什么啊,她現在連喘氣都覺得費力,渾身軟綿無力,別說開口,連動一動都嫌累,渾身上下就只有眼睛還能勉強轉一轉。
大眼睛狠狠剜了他一眼,卻因眼尾泛紅,顯得格外嬌軟。
蕭景淵喉結微動,俯身湊近:“你最好別拿這眼神看我,我受不了。”
說著,指腹輕輕蹭過她泛紅的眼尾,“再這么瞧我,我可就當真舍不得讓你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