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府。····
棋生都快哭了。······
昨晚他們的王爺被人揍了,暗衛(wèi)把他抬回來的時候別提多狼狽了。
好在幾人還算有腦子,只通知了棋生,幾人把宇文謹抬回寢室,脫了衣服給他檢查傷勢。
索幸都是些皮外傷,右肩脫臼,也給接上了,棋生怕自家王爺醒后受不了刺激,于是把昨晚的衣服通通都毀尸滅跡,給他從里到外都換了個干凈。
可直到天亮,宇文謹也沒醒。
棋生沒法子,只得先替自家王爺告假,接著又請來了府醫(yī)診治。
府醫(yī)一番檢查,指著王爺后腦的腫包道:“怕是傷著腦子了。”
這話瞬間嚇得幾人魂飛魄散,頓時亂作一團,互相推諉埋怨。
就在棋生沒了主意,準備進宮找玉貴妃時,宇文謹忽然在寢室里睜開了眼。
結果,睜開眼睛的王爺更不得了啦。·······
看見他們,就開始語無倫次地胡言亂語,幾人被這陣仗嚇得再次沒了主意。
直到王爺終于平靜下來,張口卻拋來一連串稀奇古怪的問題,讓在場之人個個摸不著頭腦。
最后,就是他把自己關在房里,午時也不見出來。·····
棋生在外邊急死了。······
屋內,宇文謹卻徑自坐在銅鏡前,目光緊鎖鏡中身影,一遍遍地端詳。
他分明記得,自己已經死了——死在地宮深處,死在她的棺槨之前。
可鏡中的人,英氣勃發(fā),眉眼間帶著未脫的稚嫩,俊朗鮮活,半點沒有他臨終時那般沒了心氣、瘦骨嶙峋的模樣。
他抬手撫上鏡面,望著那雙滿是青澀的眼眸,心中酸澀翻涌:這般澄澈稚嫩的眼神,哪里像前世,一個活生生的人,眸底卻只剩一片死寂,連半分溫度都尋不到。
他久久回不過神,只覺得像一場夢——他居然重生了,回到了他和囡囡成婚之前。
宇文謹捂著自己的心口,哭的像個孩子,他一邊哭一邊小聲呢喃著:“囡囡,你知不知道我都已經記不清你的樣子了,朕讓那些畫師,畫了好多好多你的畫像,可沒有一幅能畫出你的模樣。”
“你走之后,我的心就徹底空了。”
“我曾天真以為,坐上這至高無上的皇位,就能填補我心里的窟窿。”
“可當我真穿起龍袍站在大殿之上,看著滿朝文武盡數(shù)跪在腳下,手握生殺大權、受萬人朝拜時,我才知道,我的心依舊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