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沒了?”
任天野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黑得不像話,語氣里帶著難以掩飾的氣悶。
他還以為蕭景淵用了什么法子,才讓她點了頭,沒成想竟只是這些。
在他看來,蕭景淵這分明就是空手套白狼,拿一堆空話哄騙了她。
他心里暗自嗤笑,這些條件,別說蕭景淵能應(yīng),他任天野也能應(yīng)。
“你哼什么?”穆海棠看著他似是生氣了,一臉莫名。
任天野抬眼睨著她,沒好氣的道:“你說我哼什么?自然是哼你蠢。”
“平日里瞧著倒是機靈,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犯糊涂,讓人用幾句空話就哄騙了,還傻乎乎的不自知。”
“誰哄騙我了?”
“你說誰?自然是蕭景淵,我還以為他許了你什么,才讓你點了頭,鬧了半天,一大堆空話。”
“穆海棠你到底長沒長腦子?“他說婚后不納妾,你就真信?”
“等把你騙進衛(wèi)國公府,他轉(zhuǎn)頭就得去駐守漠北,一年到頭能不能回上京一趟都難說。到時候他即便在漠北養(yǎng)了外室,你遠在千里之外,又能知曉分毫?”
“還你和她娘起了沖突,他向著你,更是無稽之談,他日他在漠北戍邊,你孤身留在國公府,受了委屈想等他撐腰,怕是要等到猴年馬月。”
“再說他撐腰能給你怎么撐腰?無非是隔著千里傳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他還能為了你不認他親娘不成?”
“至于你看重的銀子,就更可笑了。蕭景淵品級雖不低,卻多是虛名,他一年能有多少俸祿?”
“就算把那點銀子全給你,又能有多少?”
穆海棠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才開口:“你說的這些我不是沒想過,但是有困難就克服嗎?”
“我信他不會失信于我,就如那日,他不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為了我拒絕了想要同他和親的北狄公主嗎?蕭景淵不會騙我的。”
“哎呀。”任天野抬手揉了揉眉心,語氣里滿是無奈:“你怎么就這般天真呢?”
“蕭景淵鎮(zhèn)守漠北多年,是漠北軍的主帥,手握邊境重兵,他這身份,怎么可能娶敵國公主?那豈不是給朝堂留下話柄,讓北狄攥住牽制他的把柄?”
“你不過是他拒婚的一個由頭罷了。”
“就算沒有你,蕭景淵也絕不會娶北狄公主,這是明擺著的道理,連衛(wèi)國公夫人都能看透,他怎會不懂?”
“他那晚分明是一箭雙雕——既借著你擋了北狄公主的和親,免去了朝堂非議,又借著這場‘為你拒婚’的戲碼,博了你的芳心,順理成章定下你們的婚事。”
“紅臉白臉都讓他一個人唱了,既落得‘重情守諾’的名聲,又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妥妥的雙贏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