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您放心,劉公公那邊,我必辦妥。”
穆管家走后,穆海棠放下手里的東西,若有所思:昭華公主出嫁,按例確有勛貴小姐入宮陪嫁的規(guī)矩,可如今玉貴妃怕是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為何她還會主動召她入宮陪嫁。
哼,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玉貴妃隱忍這么久,她一直閉門不出,讓她始終沒能找到對付她的機會,”
以她那位好婆婆的性格,不知道這些日子她是怎么熬過來的,有意思,這可是她女兒的大婚,她不好好操持婚事,反倒急著對付她?真是一家子瘋子,個個都有毛病。”
“錦繡,你一會兒去趟國公府,看看世子在嗎,若是在,就讓他得空來我這一趟,就說我找他有事。”
“是,小姐,我這就去。”
“嗯,你一會兒從國公府回來以后,去取了庫房鑰匙,把我陪嫁箱子里那一對羊脂玉如意取來。那對玉如意應(yīng)該是陛下賞賜的,上面有內(nèi)務(wù)府的官印,雕工精致,寓意也好,就當(dāng)作我給昭華公主的新婚賀禮。”
“好,奴婢一會兒回來就取過來。”
丞相府
顧丞相的書房內(nèi),檀香裊裊。
宇文謹斜倚在上首的梨花木椅上,目光落在下方靜坐的顧硯之身上,語氣帶著幾分敲打:“表哥,母妃近來為昭華的身子費了不少心,尋遍了京中有名的醫(yī)者,調(diào)治了這許久,她的病已是大有起色,如今每日在宮里也清閑,不過是繡繡花、打打絡(luò)子,性子越發(fā)沉靜了。”
顧硯之了然,輕輕嗯了聲:“我都聽我娘說了,說她如今夜晚也睡得沉了不少。”
“嗯,確實,晚間睡得還算踏實,可老話說得好,心病還需心藥醫(yī),昭華這丫頭,自小就認死理,這些年心里裝著的,從來都只有你。”
“表兄放心,雖說你不日便是駙馬,但你大理寺卿的官職,我已經(jīng)同父皇稟明了。
父皇也夸你辦事沉穩(wěn)、斷案公正,允你成親后繼續(xù)擔(dān)任,不必因駙馬身份便荒廢了公務(wù)。
顧硯之低眉斂目,聲音低沉:““王爺多慮了,這些年我一直拿她當(dāng)親妹妹看待,從未有過半分輕慢。您且告訴姑母,讓她盡管放心,往后不管身份如何變,我定然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
宇文謹聞言,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端著茶盞的手驟然一頓:“今日她是你口中的‘妹妹’,可后日三書六禮一辦,紅綢花轎一抬,她可就是你的妻了。”
表兄,‘妹妹’與‘妻’,終究是不同的。
母妃盼著你們好,昭華更是把你放在心尖上,你若是一直抱著‘妹妹’的心思,怕是會冷了她的心。”
顧硯之指尖微蜷,沉默片刻,才緩緩道:“王爺放心,我知曉‘妻’的分量。往后成了親,我會以夫君的職責(zé)待她,護她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