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霍硯沒有絲毫猶豫，眼神決絕：“好，都給你們，我只要小雪。”
他牽著她，轉身走入夜色。
他連車都沒要，就拉著她一直走，一直走。
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長的好像他們真的要過一輩子。
終于，他們在老宅的門口停下。
江雪站在門口，恍若隔世，
這里還是當年他們離開前的樣子，只是略微破敗了些，到處都是灰塵。
院子中間的老櫻花樹因為長期沒有人打理，顯得有些干枯，費力地抽出了幾根嫩芽。
霍硯搬來一個小凳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塵。
“小雪，你先坐著，哥哥把屋子收拾一下。”
他先是費力地抬了一大桶水，澆在了老櫻花樹下。
之后便大步朝著屋內走去。
和上一世收拾屋子的心情完全不一樣，這一次霍硯格外的有干勁。
江雪就坐在院落中間，看著他跑里跑外，一會從外面采購新床單，一會又進廚房忙活什么。
不一會，霍硯就將臥室收拾好了。
江雪打開房門，從前她居住的臥室里被霍硯掛上了溫馨的小夜燈。
床頭邊，月亮形狀的臺燈散發著光芒，照著桌上的小餛飩煙氣裊裊。
床鋪干干凈凈，依舊是她最喜歡的粉紅色。
霍硯滿頭大汗，連忙將那碗小餛飩端起來。
“哥哥可記著呢，咱們雪雪小公主最愛吃鮮蝦小餛飩，不要姜不要蒜，多放蝦米多放醋。”
霍硯滿眼殷切地看著她，期待著她會接過去。
可她只是淡淡看著，隨后走到床邊。
“我累了，想休息了。”
霍硯端碗的手一頓，怔愣了許久，隨后他強行擠出一抹笑容。
“好，那小雪快休息，哥哥就在外面，有事你隨時叫我。”
房門被輕輕帶上，江雪卻絲毫沒有睡意。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月亮從這邊升到那邊。
“呃，嗚嗚——”
窗外隱約傳來男人壓抑的哭聲。
她掀開被子，輕手輕腳走到窗邊。
透過窗戶縫隙，她看見月光下霍硯獨自坐在櫻花樹下，抱著膝蓋，肩膀劇烈地抖動。
她知道他在哭。
或許這一刻，他是真的后悔當初那樣對她。
但傷害已經造成了，現在的她，那顆心早已麻木，不能撼動絲毫。
她將窗戶關嚴，隨后又掀開被子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