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小時候跟著奶奶在鄉(xiāng)下,夏天晚上就搬個竹床在院里乘涼,奶奶會給她扇著蒲扇講鬼故事,嚇得她往奶奶懷里鉆。
我也說起以前跟大虎他們去河里摸魚,結果被蚊子叮得滿身包,還差點掉進深水區(qū)。
說到好笑的地方,她笑得直不起腰,手捂著嘴,肩膀一聳一聳的。
路燈的光落在她臉上,睫毛長長的,像兩把小扇子。
我看著她笑,突然覺得,這比在永利娛樂城和加拿大28贏錢時還要快樂。
那種踏實的、帶著煙火氣的快樂,是屏幕上的數字給不了的。
吃到一半,那幾串麻辣的蔬菜上來了,紅通通的辣椒面裹在上面,光看著就覺得燒心。
歡歡挑了根烤韭菜,咬了一小口,辣得直吸氣,趕緊灌了口啤酒:“我的天,這麻辣也太狠了!”
“沒事,你肯定吃得下,”我把自己那杯沒怎么動的加多寶涼茶推給她,“快喝點這個,解辣。”
她捧著杯子小口喝著,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林哥,你以后別總跟他們去玩那個了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手里的烤串停在半空。
“我不是想管你,”她趕緊補充,聲音低了點,“就是覺得不好。”
晚風吹過,帶著燒烤的煙火氣和遠處的車鳴聲。我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有點酸,又有點暖。
“知道了,”我把烤串放下,認真地點了點頭,“以后不去了。”
她笑了,比剛才吃烤串時笑得更甜:“那說好啦,拉鉤。”
她伸出小拇指,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透著淡淡的粉色。我也伸出手,勾住她的手指,輕輕晃了晃。
她的指尖有點涼,碰在一起的時候,我心里突然冒出個念頭:就這樣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說起來,”我往嘴里塞了塊烤面包,“你打算一直在藍色海岸做下去嗎?”
她咬著烤筋的動作頓了頓,低頭看著盤子里的串:“暫時還沒想好。這邊工資還行,就是有時候碰到難纏的客人,挺累的。”
“要是不想做了,”我摸了摸鼻子,“我認識個開奶茶店的老板,要不我?guī)湍銌枂枺俊?/p>
我承認有自己的私心,一方面也是想幫助她,我受不了她每天面對客人那樣。
“算了吧,工資太低了。”看著歡歡落寞的說出這句話,我心里也是很不舒服。
我一定要賺足夠多的錢讓她離職,然后跟我好好在一起!
半打啤酒很快見了底,我又叫了半打。歡歡酒量不算好,喝到第三瓶的時候,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眼神也軟乎乎的。
桌上的烤串漸漸空了。
夜風越來越涼,路邊的燒烤攤卻越來越熱鬧,隔壁桌的幾個年輕人猜拳猜得正歡,笑聲傳得老遠。
我看著歡歡被風吹亂的碎發(fā),突然想伸手幫她捋到耳后,手抬到一半又縮了回來,假裝去拿啤酒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