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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頁)

“不不是的這是污蔑!是栽贓!”

他語無倫次地嘶吼著。

“你們你們這是無法無天!我要見陛下!我要見太子!”

毛驤緩步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見陛下?”

“可以啊。”

他一揮手。

“拖走!”

“陛下有旨,御史大夫陳寧,為虎作倀,貪贓枉法。著,凌遲處死!”

“凌凌遲?!”

陳寧的眼睛猛地瞪大,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里爆出來。

他褲襠一熱,一股騷臭的液體,瞬間浸濕了華貴的官袍。

他被兩個錦衣衛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嘴里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嚎。

“冤枉啊!相爺救我!相爺”

聲音,在被拖出府門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同一時間。

御史中丞涂節的府邸,也上演了同樣的一幕。

當錦衣衛從他家后院的假山里,挖出三大箱金條和一箱珠寶的時候。

這位昨天還在朝堂上,義正言辭痛斥暴昭“與民爭利”的御史中丞,當場就口吐白沫,暈死了過去。

可惜,沒人會讓他這么舒服的死去。

一桶冷水潑醒,直接上了枷鎖,押赴詔獄。

等待他的,將是和陳寧一樣的下場。

兩座高官府邸,在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里,就被抄了個底朝天。

錦衣衛的兇名,在沉寂了片刻之后,以一種更加酷烈,更加血腥的方式,再次籠罩了整個應天府。

所有官員,人人自危。

胡惟庸府。

書房里。

胡惟庸靜靜地聽著管家的匯報,面無表情。

當他聽到陳寧和涂節,都是以“凌遲”論處時,端著茶杯的手,幾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茶水濺出,燙到了手背,他卻恍若未覺。

“知道了。”

他揮了揮手,讓管家退下。

書房里,又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應天府的官場,要地震了。

不,是已經被震塌了。

皇帝這一手,太狠了。

他不是在查案。

他是在sharen。

殺雞儆猴?

不,陳寧和涂節不是雞,他們是猴。

皇帝是在殺猴,來儆他這只還沒被抓住的,最大的猴子。

胡惟庸的后背,升起一股徹骨的寒意。

他終于明白了。

皇帝根本就沒打算跟他玩什么權謀之術,也沒打算跟他講什么證據法理。

從他掀桌子的那一刻起,規則就已經變了。

現在的規則就是,皇帝認為你有罪,你就是有罪。

他想讓你怎么死,你就得怎么死。

他感覺到,那張無形的大網,已經收緊到了他的脖子上,讓他無法呼吸。

“噗。”

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染紅了窗欞。

他經營了一生,自以為固若金湯的權勢堡壘,在絕對的皇權面前,原來,只是一座沙堡。

浪頭一來,就散了。

完了。

這一次,是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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