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家,想要收拾卻無從下手。
但并非因為我的東西太多,而是少的可憐。
哪怕有些本屬于我的,只要是段塵鳴想要我也絕不能動。
我在客廳愣了許久,才發(fā)覺偌大的別墅客廳里竟然沒有任何一件屬于我的物件。
不過也不奇怪,畢竟自從段塵鳴搬來我家的那天起,這里就慢慢的不再是我的家了。
就連我的臥室也被迫搬了又搬。
他說想要我的房間爸媽就讓給他,想要我的書房學習爸媽也讓我騰出來。
就連我最后搬到的雜物間他也一并奪走,說是要放一些以前在孤兒院舍不得扔的東西。
我不肯,他就一副可憐樣子淚眼汪汪的和爸媽撒嬌:「爸爸媽媽,我從小就是沒人要的孩子,到哪里都不受待見,不像哥哥享福享慣了,哥哥不愿意讓給我就算了,你們別逼哥哥了。」
爸媽那里聽的了這些,直覺得他可憐。
到頭來我卻成了不懂事的那個:「段輕許,你從小到大要什么我們沒給你,你就不能讓著點弟弟?!你的眼里就這么容不下他嗎?一間雜物間你都要搶!!!」
我不理解的反問爸媽:「爸爸媽媽,這已經(jīng)是家里最后一個房間了,你們要我搬去哪呢?」
可沒想到爸爸上來就給了我屁股一腳:「你現(xiàn)在還敢頂嘴了是嗎?!從今天起你給我搬到地下室去住!」
氣頭上的爸爸干脆親自上手,將我本就被段塵鳴拿的差不多的東西全都丟到了地下室。
自那以后的五年來,我就一直住在這樣陰冷的地下室里。
夏天沒有空調(diào),憋的直喘不過氣。
冬天更沒有暖氣,我只能蜷縮著入睡。
就連飯桌上,段塵鳴喜歡吃的東西我也要等他吃完才能吃。
好不容易熬到了高中住校,段塵鳴又想方設法和爸媽告狀,說我拿著生活費偷偷去網(wǎng)吧打游戲和朋友鬼混。
氣的爸媽直接斷掉了我的生活費。
我懇求爸媽給我留一點吃飯的錢,媽媽也勉強松口說往后每個月只給我二百。
可身高已經(jīng)快要一米八的我這點錢哪里夠吃?
無奈之下,我只能每天就著咸菜吃饅頭。
馬上就要十八的我體重卻只有一百斤出頭。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身子也越來越越虛弱。
可每當我和爸媽說起,爸媽總會指責我為了和弟弟爭寵裝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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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燈的一瞬間,眼前的場景和我想象中的一樣。
地下室的地上被堆滿了垃圾,我的床上還扔著段塵鳴穿過的舊內(nèi)褲和舊襪子。
這樣的情況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我放月假回家的時候都是這般場景。
段塵鳴總會在我不在的時候故意把我的房間弄的和垃圾場一樣。
我也試圖和爸媽抱怨過。
可爸媽卻看都不肯看一眼就敷衍我:「你平時又不在家住,你弟弟放點雜物怎么了?再說了你東西那么少用的了那么大空間嗎?!」
是啊,我的東西很少,甚至可以說是少的可憐。
但這不都是拜段塵鳴所賜嗎?
他一句喜歡就拿走了我大半的衣服和鞋子。
我不給就是我被慣壞了不懂謙讓。
我打開行李箱冷靜的收拾著我僅存不多的東西。
就像是我一件一件的和過去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