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撞到一堵硬邦邦又熱乎乎的胸膛。
鼻尖縈繞著男人的氣息。
喬星月抬頭一看,才知道剛剛自己撞的是謝中銘胸膛。
難怪那么結實!
等等?
她怎么在謝中銘的懷里?
喬星月肩膀猛地崩緊。
掌心推著他的胸膛試圖離開這個懷抱。
而此時的謝中銘,仍然保持著彎腰將喬星月從車椅上騰空抱起,還未離開車廂的動作。
見她醒了,幾乎下意識地收緊手臂想要穩住她。
掌心托住她的后腰,像是害怕碰碎什么似的,力道突然放輕。
喉結滾了滾,想說句“醒了?”。
話到嘴邊又卡著。
只笨拙地彎下腰,小心翼翼把她放回座椅。
長臂從她纖細的腰身和膝彎處,抽了出來。
手指微微一蜷,不知道該擱哪好了,“你剛睡著了,安安寧寧怎么搖也搖不醒。”
“是啊,媽媽?!?/p>
車門處。
突然擠了一個小腦袋進來,看著坐在車椅上的喬星月。
“媽媽,你是不是太累了?”
“可能是吧?!眴绦窃略谥x中銘直起腰離開車廂后,踩著地面下了車。
她淡淡道,“謝團長,謝謝你送我們回來,我們上樓了。”
又把包包拎出來,招呼著兩個女兒上樓。
謝中銘在身后喊住她,“喬大夫”
月光下,安安寧寧一左一右牽著喬星月。
母女三人的背影,像磁吸石一樣,緊緊吸著謝中銘的眸光。
“你傷口還未痊愈,注意休息,別感染了。”
“我是大夫,我比你更注意,放心?!?/p>
說完,她牽著兩個女兒,從月光照耀的泡桐樹下經過,又走進燈光昏暗的樓道里。
最后消失不見了。
謝中銘依然站在原地。
喬星月和安安寧寧進了屋。
拉開電燈線,燈卻沒有亮。
點燃煤油燈后,喬星月搭個凳子,拿著煤油燈靠近,檢查了一下。
電燈泡的瓦絲燒壞了。
家里沒有備用的電燈泡,只能點煤油燈。
喬星月和孩子圍在煤油燈前。
她拿出從京城給孩子們帶回來的小禮物。
“哇,有小青蛙?!?/p>
安安拿起一只上發條的小青蛙,滿眼發光。
其實小青蛙是謝中銘給孩子們買的。
安安寧寧,一人一只。
但寧寧下意識地抓住了一顆水果糖,顯然是對吃的更感興趣。
旁邊的安安一邊上發條,一邊說:
“媽媽,今天在明哲叔叔家,那個討厭的鄧盈盈故意在妹妹面前抖粉筆灰,害得妹妹咳了好一會兒,哮喘病差點又發作了。”
“還有,趁我去照看妹妹的時候,她竟然把我炒的菜全給毀了。”
每盤菜,鄧盈盈都多加了許多鹽進去。
“她就是想讓我挨罵。”
幸好媽媽教過她,鹽放多的菜可以過一遍水,再重新炒一遍。
這才沒讓鄧盈盈得逞。
安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后。
喬星月聽得背脊發涼。
胸口一緊,心疼得不行。
寧寧生下來,從小就有病。
她向來都是疼著緊著,細致地照看著,生怕寧寧哮喘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