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胖丫已經死了?
實際上,喬星月真的以為自己沒見過面的丈夫已經犧牲了。
這是曾秀珠對胖丫說的。
撫恤金也被曾秀珠獨吞了。
她連那男人長什么模樣,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一直誤以為他真的已經死了。
要不然喬星月這些年帶著兩個孩子,早來部隊找人了。
謝江喝了一口茶,語氣沉了沉:“中銘,要是真找到了胖丫,離婚的話,她這些年日子未必好過,你打算怎么安頓她?”
謝中銘坐得筆直,綠軍色襯衫的褶皺被他無意識撫平,聲音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會把這五年攢的積蓄都給她。”
他算得清楚:“我當排長時每月存十塊,升團長后每月存四十八,加上這幾年的津貼結余,差不多有兩千三百塊。不夠的話,我再申請預支部分津貼,務必讓她后半輩子有個著落。”
謝江抬眸看他,眼里多了幾分認可:“你能這么想,也算盡了責任。”
“爸,”謝中銘抬眼,目光里沒有絲毫猶豫,“這婚必須離。不管她這些年經歷了什么,我們之間早就沒了夫妻的樣子,耗下去對誰都不負責。我給她補償,是盡道義;離婚,是對我自己負責。”
他說到最后幾個字時,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那株泡桐樹上,那是喬星月每次來家里都會經過的地方。他不能再頂著“已婚”的名頭,連靠近她都覺得是種虧欠。
謝江看著兒子眼里的決絕,終究點了點頭:“你想清楚就好。組織上會協助核實她的情況,離婚手續我幫你跟進。”
謝中銘站起身,脊背挺得像桿槍:“謝謝爸。”
走出書房時,謝中銘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必須把這事了了,對胖丫,對喬同志,也對自己,都得有個干凈的了斷。
里屋。
鄧盈盈豎著耳朵聽。
什么,中銘哥找到胖丫后,要和胖丫離婚?
是因為喬星月嗎?
有這個喬星月在,等中銘哥和胖丫成功離婚后,還有她鄧盈盈什么事?
眼看著這些天喬星月隔三岔五來家里給奶奶扎針,謝叔對喬星月的評價越來越高,中銘哥看喬星月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對勁兒,鄧盈盈恨不得明天就把喬星月趕出錦城軍區。
可是這不現實。
不行,她得趕緊學會給奶奶扎針,這樣就能減少中銘哥和喬星月接觸的機會,免得他們有什么進展。
鄧盈盈也是個狠人,她拿起銀針就朝自己的穴位扎上去,只希望早點掌握施針的力度,反正施針穴位圖她已經掌握了,只要掌握了力度,就可以不用喬星月再登門了。
殊不知,這是喬星月給她挖的坑。
不管她給自己扎多少針,也沒有任何作用,到時候就算她掌握了給自己下針的力度,一樣醫治不了奶奶。
因為喬星月有自己的辦法,遇不到有緣人她是不會外傳的。
鄧盈盈被自己扎得疼死了,要是喬星月在場看到她一邊扎一邊哭又一邊堅持的蠢樣子,不知道得有多解氣。
這一天,喬星月最后一天病假休完了。
回到了衛生科。
她還故意問了鄧盈盈,針法力度練習得怎么樣了。
鄧盈盈硬著頭皮,點點頭,“找到一點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