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鳳蘭畢竟是過來人,想到了些什么,語重心長道:
“念初,你媽媽走得早,后媽又對你不上心,有些事情本不該輪到嬸子說,但嬸子還是要多嘴提醒你一句,你現在已經大了,蔣先生對你再好,他首先是個男人,平時相處的時候還是注意點男女有別。”
趙鳳蘭的話讓念初心中暖暖的,同時又渾身一震。
她和蔣天頌現在的情況,早就不是一句男女有別就能防得住的。
對于兩人現在的關系,念初有時候也會有些茫然,長久地持續下去,她是萬萬不敢想的。
而且一開始她就試探過他,她說蔣爺爺不會同意,就是在試探他是否以結婚為前提與她交往。
他說不告訴蔣爺爺,也就是表明了,兩人的關系不會見光,只能在暗處。
只是她對他,做不到堅定的拒絕。
這些日子與他的相處,更是讓念初的心房瓦解,對他生出了許多的親密和依賴。
趙鳳蘭的話,像一記重重的警鐘,把念初給打回了原形。
一下子想起了兩人之間的差距,以及注定了遲早會各歸各路的未來。
她一下子正色起來了:“謝謝你的提醒,嬸子,這段時間兩個孩子也夠麻煩你了,現在她們不在,你也正好省些功夫,松快一陣兒,等過段時間我這方便走動了,一定帶著禮物回去看您。”
趙鳳蘭笑了聲:“你這孩子,越來越像個大人了,帶什么禮物啊,人回來就行,到時候你回來了,嬸子給你燉小雞吃。”
這通電話打完,念初在客廳也沒急著回房,站在窗邊癡癡看著窗外的夜色。
遠處街景大片霓虹燈,安靜的街道沒有人煙,商業大樓的招牌卻依舊璀璨如星。
整個天北的繁華似乎都在眼前的小小一扇窗上,觸手可及。
又似乎遠在天邊,她伸出手,指尖只有一片冰涼。
蔣天頌久等不到人,出門見念初的背影,小姑娘還在出神,沒有注意到他的靠近。
念初眼中的情緒復雜極了,他從沒在她身上見過這樣的神色,似乎離他很近,又似乎離他很遠。
蔣天頌不喜歡這種感覺,直接伸手把人從后面摟住,念初一顫,眼前的窗戶似乎又成了鏡子,倒映出兩人相擁的身影,親密無間,宛如愛侶。
“既然這么讓你為難?不如直接找那個女人談條件,給她一筆錢,滿足她的胃口,一次性買斷兩個孩子的撫養權,改了她們的戶口。”
這是蔣天頌最不喜歡的處理方式,他雖然有錢,但不是做慈善的,能用雷厲風行手段解決的事情,他都不會去給別人當搖錢樹。
但看念初為這事不開心,他還是決定放下原則妥協一回,用最小的代價,盡快解決掉這個麻煩。
念初在憂心的卻不是這件事,只是她不可能把自己真正在思慮的給說出口。
順著蔣天頌的話道:“還是別這樣做,如果真的讓她靠著兩個孩子拿到錢,只怕她會貪得無厭,更加不愿意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