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珩輕笑一聲,似乎根本沒將他放在眼里。
宣王真的很佩服自己這位皇兄,面對重重包圍,竟然還能面不改色的對自己唱空城計。
“事到如今,皇兄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是嗎?”裴景珩看著他,慢條斯理地說,“你先看看外面再說話。”
看著他篤定的眼神,宣王心中泛起不安的感覺,莫不是他真的留了后手?
他將信將疑地轉過頭去,看向外面。
喊打喊殺的聲音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他派來的數千名蒙面刺客,全都被身著鎧甲的士兵按在地上。
一上午都不見人影的趙成武,帶著數不盡的士兵,舉著刀立在馬車周圍。
裴景玉大驚失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回頭怒視裴景珩:“你,你怎會提前知道本王的計劃?”
“很簡單,找人盯著你就知道了。”
比起他的滿面怒容,裴景珩卻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要問他如何發現裴景玉的計劃,還要從昨天晚上說起。
大約二更天的時候,趙成武敲開他們房間的門,向裴景珩稟報了一件緊急的軍情。
宣王裴景玉,派了手下親信,趁著天黑騎著快馬,去了城北的大營。
城北是軍事重地,景國的軍隊大部分駐扎在那里,而這些士兵聽命的人,正是宋錦玉的父親,兵部尚書宋威。
裴景珩眉毛深鎖,表情凝重,忽地想到喬知夏同他提過的,宋錦玉只身一人去找宣王的事。
宣王雄心勃勃,確實需要提防他與兵部有所勾結。
裴景珩思索一番,命令趙成武連夜趕往龍騰軍的駐地京郊大營,召集將士們趕來護駕。
若是明日無事發生,就當虛驚一場。若是裴景玉真有異心,精明強干的龍騰軍,也能與宋家軍相抗衡。
裴景玉又驚又怒,皇帝派了人在眼皮子底下盯著他,他卻根本沒有發現。
拿劍的手微微顫抖,又聽到裴景珩高傲冷漠的聲音:“宣王,你大勢已去,不如自行了斷,也省得臟了士兵們的手。”
他竟將自己剛才說的話,原原本本的還給了自己。
更可氣的是,他同自己說話的時候,竟然還保持著側臥的姿勢。
宣王怒極反笑:“眼下馬車里只有咱們三個,皇兄受了傷,惠妃又手無縛雞之力。本王一劍就能送你上路,該擔心的人是你才對。”
裴景珩只是冷眼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可笑的小丑。
他的表情激怒了裴景玉,他提起手中的劍,正要沖上去結果他的性命,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裴景玉被嚇了一跳,趕忙回頭,一壺溫熱的水唰的一下迎面澆了上來。
他猝不及防,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就這樣被潑了個正著。
滿臉都是水,他伸手抹了一把,就聽見喬知夏脆生生的聲音。
“本宮可不是柔弱可憐,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本宮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裴景玉心道,這女人實在不知道天高地厚,區區一壺水,就想將他制住?
何況又不是開水。
下一刻,裴景玉才知道自己輕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