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海是柳傳明的人，這是意料之中。但高建國書記的秘書張艷軍，作為副組長，這就很有意思了。
“葉凡，你可要小心了。”蘇沐秋提醒道，“這個張艷軍，雖然是秘書，但背景不簡單。他是高書記一手提拔起來的，非常得高書記信任。”
“我知道了。”葉凡的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柳傳明以為他布下了一張天羅地網，殊不知，高建國書記，也正在密切關注著這一切。
他將柳如煙給他的那份調查報告，從抽屜里拿出來，又仔細看了一遍。
是時候，讓這把火，燒得更旺一些了。
三天后，市紀委“醫德醫風建設專項督查組”在組長王福海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地抵達青川縣。
在歡迎會上，王福海板著臉，語氣嚴肅：“這次督查，是市委市zhengfu高度重視醫德醫風建設的重要舉措。我們督查組，將秉持實事求是、不偏不倚的原則，深入基層，查實情，找問題，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害群之馬！”
他目光掃過青川縣衛生局的班子成員，最后落在葉凡身上，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
葉凡則面色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微笑，仿佛對即將到來的“大考”胸有成竹。
督查組首先聽取了青川縣衛生局關于“城鄉醫療一體化”項目進展情況的匯報。
葉凡作為主要負責人，從項目啟動、資金使用、人員配備、實際成效等方面，進行了詳盡而全面的匯報，所有數據都精準到小數點后兩位，所有案例都有案可查。
王福海聽著聽著，眉頭越皺越緊。
他原本以為能從資金使用上找到突破口，可葉凡的匯報滴水不漏，每一筆錢的去向都清清楚楚，甚至比審計報告還要詳細。
“葉副局長，你們的資金使用，倒是很透明啊。”王福海語氣有些陰陽怪氣，“不過，光看報告可不行。我們督查組，更注重實際。明天開始，我們將對你們的鄉鎮衛生院和縣直醫療機構，進行突擊檢查。希望你們，能經得起考驗。”
“隨時歡迎。”葉凡微笑著回應，“我們青川縣的醫療衛生事業，經得起任何考驗。”
會議結束后，王福海回到下榻的酒店，立刻給柳傳明打了電話。
“老柳，情況不太對勁。”王福海的聲音有些煩躁，“那個葉凡，把功課做得太足了！他們衛生局最近搞了個什么自查自糾，把所有可能的問題都提前堵死了。我剛才聽他匯報，簡直完美得像教科書！”
柳傳明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語氣陰沉：“不可能！他一個毛頭小子，能把所有漏洞都堵死？他肯定有貓膩！你給我盯緊了，特別是他那個‘流動專家坐診團’，是不是真的有專家下鄉，有沒有敷衍了事！還有，有沒有收受紅包回扣！”
“我明白了。”王福海掛斷電話，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就不信，一個小小的縣衛生局副局長，能做到滴水不漏！
他要讓葉凡知道，什么叫姜還是老的辣！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在青川縣，正式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