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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代夫的陽光熾烈得晃眼，沈硯舟靠在泳池邊的躺椅上，指尖夾著支煙，目光卻落在手機屏幕上。
當地新聞推送了條國際快訊，標題是“華籍女子在機場高速遇車禍，重傷送醫后搶救無效”。
配圖里的出租車車牌號，像根針，猝不及防刺進他眼里。
“在看什么呢？”
林晚晚穿著比基尼走過來，遞給他杯冰鎮果汁，“不是說好了度假就不想工作嗎？”
沈硯舟滅了煙，喉結滾動了下：“沒什么，看條新聞。”
可心臟卻莫名發緊。
那天在環島看到側翻的出租車時，他不是沒認出那是去機場的方向，甚至在瞥見駕駛座上模糊的身影時，有過一瞬間的遲疑。
但林晚晚在身邊嬌聲說著“快點啦”，他便鬼使神差地轉了身。
原本以為蘇漾只是鬧脾氣，像過去無數次那樣，過幾天就會灰溜溜回來。
畢竟她跟了他八年，她早就沒了離開的勇氣。
“硯舟你怎么了？”
林晚晚坐在他腿上，手指劃過他緊鎖的眉頭，“是不是還在想蘇漾姐姐？我就知道你心里還有她。”
沈硯舟皺眉推開她：“別胡說。”
“我才沒胡說。”林晚晚忽然拿出手機，點開張照片遞給他，“你看，這是我托人打聽的，她根本沒事，還跟個外國男人在海邊約會呢。”
照片里的女人穿著比基尼，背對著鏡頭和個金發男人說笑，身形確實像蘇漾。
沈硯舟盯著照片里那截露在外面的腰，忽然想起她后腰有顆小小的痣，可照片里的女人腰間光潔。
“你看，她早就把你忘了。”
林晚晚湊過來，吻他的下頜，“只有我才是真心對你的，硯舟。”
沈硯舟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悶得發慌。
可看著照片里“好好的”蘇漾，再想起她這些年的“替身身份”，一股無名火忽然竄上來。
是了，她怎么可能真的出事。
她那么會裝，八年前裝可憐賴上他，現在又裝死博同情，說不定早就勾搭上了別人，等著看他笑話。
“無聊。”
他把手機扔開，摟住林晚晚的腰，語氣冷得像冰，“別再提她，晦氣。”
林晚晚眼底閃過一絲得意，隨即又換上委屈的表情，埋進他懷里：“嗯，都聽你的。”
遠處的海面上，白帆點點，像撒在藍絲絨上的碎鉆。
沈硯舟望著那片海，卻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蘇漾第一次學會潛水，從水里探出頭朝他笑，陽光落在她濕漉漉的發梢，像鍍了層金。
那時她還不知道林晚晚，眼里只有他一個人。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狠狠掐滅。
他低頭吻住林晚晚，舌尖嘗到甜膩的果汁味，卻蓋不住心底那點莫名的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