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唐清瑤看著祁明燁黑亮亮的眼睛，忘記了掙扎。
也許是被凍了一下午，她忽然有些貪戀祁明燁掌心傳來的溫暖，一時間盡真的站在原地不動。
祁明燁看了看她手里的桂花糕：“吃呀，要不然待會涼了。”
唐清瑤有些呆呆的低頭，看著手里的桂花糕出神。
祁明燁又好氣又好笑地說：“怎么？現在讓你吃個東西也要給紅包？”
唐清瑤白了祁明燁一眼，這人！但凡給了她半點恩惠，都要時時刻刻提醒她。
她打開塑料袋，咬了一口，記憶力香甜的口感瞬間在嘴里蔓延開來。
父親去世以后，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她買桂花糕。
想不到，竟然還是這般的好吃。
唐清瑤沒忍住又咬了兩大口，惹得祁明燁笑出聲來：“少吃點，留點肚子待會吃年夜飯?！?/p>
說完，祁明燁將自己的手放下來，重新插在自己的褲兜里。
他往后退了兩步，跟唐清瑤拉開距離，有些無奈的開口。
“知道你避諱，我先進去，你吃兩口再進來吧。”
說完，轉身進了大門。
“祁明燁?！?/p>
唐清瑤喊他的聲音不大，卻足夠他停下腳步。
“謝謝你。”
不管是在燕城，還是此時此刻，都謝謝你。
祁明燁并沒有回頭，在原地站了一會，隨后抬腿離開。
唐清瑤站在門口，聽著外面偶爾傳來的爆竹聲將手里的桂花糕吃完。
進了祁宅，正好祁老爺子在祠堂上完香出來，身后跟著祁明輝一家三口。
唐清瑤曾被蘇江月授意，不準參加祁家逢年過節的上香祭祖儀式。
祁明燁也不太稀罕，祁正康想起來了就讓人把他喊著，要是沒想起來，大家也不會多提。
祁正康看唐清瑤是從正門口走進來，便為了一句：“去看你父親了嗎？”
唐清瑤點了點頭。
“嗯?！?/p>
祁正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遠處，聲音平靜地感慨：“阿強走了也快20年了?！?/p>
隨后慈愛地笑了笑：“要是他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很欣慰的?！?/p>
唐清瑤沒說話，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祁正康輕輕嘆了口氣，又用略帶審視的眼光看了唐清瑤一眼，說：“清瑤，待會吃完飯，來書房找我?！?/p>
唐清瑤有些詫異地看著祁老爺子。
同時，祁明輝和蘇江月也有些詫異的相互看了一眼，倒是祁光瑜站在原地，臉色如常。
年夜飯跟往常一樣，大家話不多，大多是祁明輝跟祁正康之間關于工作的你問我答。
唐清瑤只顧著悶頭吃菜，這還是第一次過年，她面前擺著的不是蔥炒雞蛋而是她愛吃的炸圓子和糖醋排骨。
本來她還因為突然被祁老爺子叫去書房有些惴惴不安。
現在吃到了自己想吃的，但緊張焦慮的情緒都緩解了不少。
果然，人還是得吃點自己愛吃的，才能情緒穩定。
年夜飯過后，祁家的傭人們便開始在院子里放煙花，祁明輝帶著蘇江月則坐在院子里賞煙花。
祁明燁坐在沙發上看春晚，看不了一會，就會有視頻電話打過來，唐清瑤不用猜就知道是秋柔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