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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的門被我一腳踹開。
巨大的聲響驚動了里面的兩個人。
那個黑衣刺客顯然沒料到會有人突然沖出來,動作有了一瞬間的遲滯。
而謝珩,正坐在書案后,抬頭看向門口,眼中是全然的震驚。
就是這一瞬間的空檔,我憑借前世苦練的武藝,以及偷聽到的刺客心聲,已經預判出了他下一步的動作。
[左側是破綻,先殺了這個多事的女人!]
他手腕一轉,劍鋒調轉方向,直刺我的咽喉。
快、準、狠。
但我比他更快。
我側身避開劍刃,手中匕首反手一撩,精準地劃過他持劍的手腕。
“當啷”一聲,長劍落地。
刺客吃痛,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這女人會武功?怎么可能!]
他來不及多想,放棄兵器,轉而用另一只手化掌為爪,抓向我的面門。
我聽著他的心聲,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
一個矮身,躲開他的攻擊,同時欺身而上,用肩膀狠狠撞進他的懷里。
刺客悶哼一聲,被我撞得連連后退。
我得勢不饒人,匕首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冰冷的觸感讓他渾身一僵,不敢再動彈分毫。
三兩招之內,勝負已分。
整個過程,快如電光石火。
我一身紅衣,手持匕首,擋在謝珩的輪椅前,冷冷地看著被我制服的刺客。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靜。
我能感覺到謝珩的目光,灼熱地落在我的背上。
他心里的彈幕,已經刷瘋了。
[她她會武功?]
[她是為了保護我?]
[她剛剛踹門的姿勢,好他娘的帥!]
[一身紅衣,持刃而立她太好看了,我好像更喜歡她了。]
我強忍著笑意,沒有回頭。
“誰派你來的?”我冷聲問那刺客。
刺客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不能說,說了家人就沒命了。]
我心中了然,也不再逼問。
“不說也罷,反正結果都一樣。”
我手腕一用力,刺客便悶哼一聲,軟軟地倒了下去。
我沒有殺他,只是敲暈了他。
處理完刺客,我才收起匕首,轉身看向謝珩。
他依舊坐在那里,只是看我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
震驚、探究、疑惑,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炙熱。
“你”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問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他心里的聲音卻出賣了他。
[我該問什么?問她為什么會武功?還是問她為什么要救我?會不會顯得我很沒用?]
[算了,還是保持高冷人設吧。]
于是,他只是別扭地移開視線,淡淡道:“多事。”
我:“”
這家伙,真是個活體別扭怪。
經此一事,他對我的態度依舊別扭,但那座冷漠的冰山,已然裂開了一條縫。
他不再執著于分房睡,而是默許了我將他的東西搬回主臥。
雖然他還是睡在靠窗的軟榻上,離我的床有八丈遠。
[離這么近,萬一晚上說夢話,把心里想的都說出來怎么辦?太危險了。]
我躺在床上,聽著他內心的天人交戰,差點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