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除了臥室,他們待時間最長的地方。
向暖知有什么心事都會先說給媽媽聽,然后傅修硯在一旁靜靜地聽著,這個房間見證了太多他一字一句的諾言。
多到都記不清自己說了什么。
他踏進靈堂,主位的牌位被人動了,上面布滿裂痕,就連一旁的果籃也有摔了的跡象。
傅修硯勃然大怒,叫來傭人,
“誰進來過?動過東西!我不是說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進來嗎!”
傭人嚇得顫顫巍巍,跪在地上抖著手吞吞吐吐道:
“是兩位白小姐,她們說向小姐欺負她們,沒人給出氣,就跟向小姐媽媽說,可我名分聽到她們在里面摔東西。”
傭人說著聲音染上不忍,“向小姐平實對夫人的牌位愛護有加,被狗啃了那晚,小姐躲在廁所哭了一整夜。”
傅修硯聽聞呼吸一滯,心臟止不住的抽疼。
他依稀記得,向暖知看著一地的渣子臉色慘白無血色,豆大的淚珠掉落。
可他做了什么,只是一味的指責她,維護別人。
第二天起床后向暖知頂著一雙核桃眼,那時他只是覺得矯情,現在才知道當時的她有多絕望。
白歡白迎發現傅修硯在家,眼里放著光芒。
她們拉著他的手臂撒嬌,“我和姐姐的臥室太小了,可以擴建嗎?”
傅修硯強忍著怒氣,敷衍了事的擺了擺手。
望著歡快跑開的倆人,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往日她們的一顰一笑都能將他打動,可現在他的腦海里全是那張倔強的小臉。
傅修硯一遍又一遍的翻看著手機,現在的他無比期待有人給他發消息,想他服軟。
他一次又一次打開通訊錄,撥打一秒鐘由按掉。
他舔了舔后槽牙,嗤笑一聲,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失控了。
“她一定待不過三天,肯定會回來求我。”
抓耳撓腮的感覺讓他崩潰,這樣想著心里好受多了。
噼里啪啦的聲音將他思緒拉回,兩個身影在二樓拆家,相框碎裂的聲音響起。
傅修硯心猛地一顫,飛快的奔向二樓。
向暖知房間里的婚紗照掉在地上摔的粉碎,他們的臉上全是腳印。
白歡見到他,滿心歡喜,故作嬌嗔。
“硯哥哥你對我們真好,姐姐的相框想必不要了,我”
話還沒說完,一股大力將她狠狠推開,她倒在玻璃碎片上,后背一片猩紅。
他氣紅了眼,狠狠將她抵在地上:
“誰準你動她東西了?你配嗎?你們真的以為給點甜頭,就能成為傅太太了,配嗎?”
傅修硯手慢慢收緊,對著這張臉絲毫沒有心疼的意思。
直到傭人怕鬧出人命,費盡力氣將他拉開。
他緩緩看向自己顫抖的手,想起我離開那天,也是用這雙手將碎片刺進了向暖知的小腿。
她最怕疼了,當時該有多絕望啊。
傅修硯不自覺的撿起一塊碎片,狠狠扎進自己的手掌。
鮮血噴了好不容易緩過來的白歡一臉,
“啊——血。”
三天已經過去,傅修硯臉色越來越慘白,消息電話沒有一條是關于向暖知的,她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