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經停了,地上還沒干,夜空中居然冒出了幾顆星子。
推門進院,大黃狗夾著尾巴迎上來,嗷嗷的叫著往他身上撲。
“狗鼻子就是靈。”
這狗一直和主人很親,王金榜也沒多想,只當它是聞到了雞腿的味道,從油紙包里拿出一只雞腿扔到地上,順手摸摸狗頭。
點上燈,挑簾邁入西屋。
小玉兒躺在床上,背對著門,看起來已經睡熟了。
王金榜退出去洗澡換衣服,為晚上約會佳人做準備。
溫柔鄉太勾人,導致時間有些趕了,因此他沒顧得上像往常一樣來摸摸小玉兒熱不熱,也就沒看到小丫頭朝墻的臉上,眉心一支銀針泛著冷白的光。
緊趕慢趕,總算踩著點兒來到約定的地方。
抱月湖東,十里春風樓里,紅燈籠高高掛起,歡聲笑語隨風蕩開。
湖西,樹木蔭蔽,蟲鳴聲聲,不透天光漆黑一片。
王金榜提燈而來,一眼就看到等在湖畔的蕭北鳶,以及旁邊提著燈籠的翠玉。
她沒再裝成丫鬟,而是穿著自己的衣裳,錦裙泛著流水一樣的光澤,頭戴珠翠,嬌美貴氣,明明站在地上,卻如同懸在天邊的明珠,遠得讓人無法觸碰。
但是,用不了多久,這顆明珠就會在他身下輾轉承歡,淚斑斑又汗涔涔的求他憐惜。
如此想著,王金榜不禁有些急不可耐。
跑到蕭北鳶面前,王金榜打著手勢問她:等久了吧?
蕭北鳶沒看懂,也不想懂,她攤手展示自己華麗的裝扮,問:“你看到我這樣,怎么不驚訝?”
王金榜后知后覺,馬上裝出吃驚的樣子,雙手又比劃了些什么。
蕭北鳶搖頭,“我看不懂,你寫給我。”
王金榜裝啞巴,身上一直帶著紙筆。
筆端有墨,濕水就能寫。
他放下燈籠,掏出紙筆,當著蕭北鳶的面,沒好意思沾口水,于是握著筆頭俯身去沾湖水。
燈籠的微光投落在湖面上,湖水倒映出清俊的臉,以及他身后高高揚起的棍子。
王金榜暗道不好,正要起身,棍子已經重重落在肩上。
要不是他機靈往后坐,非讓這一悶棍打湖里不可。
蕭北鳶和翠玉齊上陣,提著棍子不歇氣的往上招呼,王金榜一開始還嗯嗯啊啊的裝啞巴,后來疼得繃不住了開始罵人。
“賤人,敢打我,等我啊,啊!”
蕭北鳶棍打帶腳踹,怎么撒氣怎么來。
“翠玉,你聽到什么聲音了嗎?”
“哪有什么聲音,這就咱們倆和一個啞巴。”
蕭北鳶雙手提棍用力落下,“那就是棍子在叫。”
兩人鉚足勁兒,奈何體力有限,很快攻勢減弱,王金榜抓住機會爬起來,一把奪過蕭北鳶手里的棍子。
翠玉趕緊擋在蕭北鳶身前。
“兩個賤人嘶,行啊,你們給我等著。”
王金榜頂著滿臉青紫,屈指吹了聲哨。
沒人來,狐疑著又吹了一聲。
“別吹了,還是看我的吧!”蕭北鳶拍了兩下掌心。
四個帶刀男子當即從草叢現身,迅速將王金榜包圍起來。
蕭北鳶挑了挑下巴,“去,把這個王八蛋死騙子給我拿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