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著,左右各立著一個帶刀武者。
陸未吟舉燈入內(nèi)。
多年無人居住的房間,充斥著潮濕發(fā)霉的氣息。
床板上,女子紅腫落傷的臉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本來面目。
渾身上下只罩了一件近乎透明的薄紗,或青或紫或紅的傷印,還有零落的齒痕,如同床板上的霉點,自上而下遍布全身。
頭發(fā)上有飯粒菜葉,還沾著不知名的黏膩物,臟亂不堪,散發(fā)著惡臭。
流光說,林小姐一見有人,馬上大喊大叫,求著救她出去,怕打草驚蛇,他只能將人打暈。
陸未吟眸光凌厲。
看來,計劃得變一變了。
她折返門外,問流光借了外衣,進來給林小姐裹上,再將人抱出去。
“找個偏僻小院安置,再找兩個小丫鬟好生照料,就說是樓子里的姑娘遇見黑心肝的了,出來養(yǎng)傷。”
上了年紀(jì)的人,嘴更碎,難免倚老賣老,說些不中聽的言語。
“這”流光有些遲疑。
他們的原計劃,是要說服林小姐配合,順藤摸瓜去找到光頭他們的下家。
‘蕭北鳶’一來,林嬌嬌就憑空消失,必然會引起丘山他們的警覺,說不定線索就斷了。
陸未吟說:“她現(xiàn)在神志不清,留下來反而容易壞事。”
解決事情的辦法不會只有一個,此路不通,再找其他的路便是,不過是多費些力氣。
可再把人留在這里,她怕林家小姐會活不下去。
來時蕭東霆交代過,一切聽從陸未吟安排。
他想看看這個妹妹到底有多大本事。
于是流光不再多言,讓人接過林嬌嬌,照陸未吟吩咐的去辦。
“陸小姐,咱們接下來怎么做?”
陸未吟冷笑,“既然注定要打草驚蛇,那就直接把蛇逮起來。”
房門破開的時候,丘山和汪順已經(jīng)商量好了如何給永昌侯府遞勒索信,正在喝酒吹牛,高談玩過多少女人,哪個絕色,哪個銷魂。
四個極具壓迫感的挎刀武者沖進來,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人擒住。
陸未吟攜風(fēng)而入,裙裾翻飛,一身凜冽肅殺之氣將夏夜的燥熱逼退,看得丘汪二人膽顫。
“你、你”汪順聲音發(fā)抖,越慌越亂,甚至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腦子轉(zhuǎn)得很快,馬上意識到是被下套了。
丘山則以為是永昌侯府的人神通廣大,居然這么快就找了上來。
不管是哪種情況,總之倆人這回完犢子了。
陸未吟越走越近,腳步也越來越快,從一武者身前過時,都沒看清她何時伸的手,就聽見刀鋒出鞘,徑直刺向汪順胯下。
“啊——”
汪順慘叫一聲閉上眼睛,幾乎快嚇暈過去。
遲遲沒覺得痛,他屏住呼吸睜開眼睛,低頭,只見刀尖距他的褲襠不過毫厘。
還好還好!
汪順正要松口氣,卻見陸未吟手腕一翻,刀尖轉(zhuǎn)向,直刺向一旁的丘山襠部。
丘山始料未及,只覺得下體掠過涼意,之后又有熱流涌出,低下頭,看到褲子上泅開一團鮮紅,此時才感覺到痛。
更為凄厲的慘叫聲響起,丘山滿頭暴汗,眼白上翻,幾近暈厥。
一旁,汪順也嚇丟了魂兒,下意識夾緊褲襠。
陸未吟拿著刀,在汪順大腿外側(cè)的褲子上蹭掉血跡。